“醉?没醉,本宫如果醉了,那倒也好了,呵呵,阿雅,尔随本宫有一年了罢?”李治伸手按住阿雅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嘻嘻哈哈地问了一句。
春雨入傍晚,华灯初上时,雨在窗外落,歌舞满殿笙。太子李治右手持着酒樽斜身坐在承庆殿的大堂上,双目迷离地看着殿中的歌舞,头枕着良娣阿雅那饱满的胸脯,左手拿着根玉箸,随便地敲打着几子上的碗碟,口中含混不清地哼着,一副轻松舒畅的模样,唯有嘴角上那丝苦涩的含笑透露了他空虚无聊的心态——歌也好,舞也罢,即使是纸醉金迷,美色当前,可日日如此,月月这般,只如果小我都会腻烦,更何况李治并非是甘心如此过上平生的人,并不想就这么醉生梦死地瞎混下去,心中的烦躁与苦涩便可想而知了,只可惜他有力,也没法顺从自家老子的安排,更不敢有所抱怨,也就只能是这般瞎混闹地打着日子。
“唉,险招啊,险招,殿下何必出此险招!”待得雁大去后,纳隆摇了点头,将手中的密信凑到灯上点着了,口中喃喃地念叨了一句,脸上尽是苦涩的笑容……
李治本日之以是会来东苑,自不是因阿雅一席话而至,实际被骗初李贞离京之时曾留有条口信,直言冰炭司副主事寺人常德明是个可靠之人,如果李治有事能够找常德明朝转,是故,一传闻去东苑之话出自常德明之口,李治便晓得这是李贞找他有事相商了,虽说李治不清楚李贞找他的真正企图,可李贞既然找上门来了,那就一准是大事,此中必然少不了他李治的好处,这一条跟李贞混了很长时候的李治自是心中稀有得很,此时见纳隆不开口,他也不急了,笑呵呵地踱到花丛边,伸手悄悄地一抚素净的花朵,笑了一下道:“纳先生,此花开得极旺,八哥真是个故意人,人在西域,还不忘将此等奇花送回京师,本宫但是敬佩得很啊。”
“殿下,您醉了,妾身给您烧上碗醒酒汤可好?”阿雅和顺地抚摩了一下李治那略显得肥胖惨白的脸,柔声地安慰道。
“是,父皇,那儿臣就先辞职了。”李治本意就是要请旨去东苑,李世民去不去他倒不如何放在心上,此时见李世民同意他前去,自是心对劲足,再一听李世民话中已有了逐客之意,也就不再多留,跪下磕了个头,起家退出了大殿。
“罢了,朕此时髦不饿,过会儿就用膳好了,稚奴之心朕是晓得的,好了,说罢,见朕另有何事?”李世民虽不喜李治这一年来的放纵,可对于李治的孝心还是很受用的,见李治如此动情,笑了一下,解释了一句。
“好是好,只是……”李治本想答允下来,可一想到要为此去请旨,却又踌躇了,他实是不想也不肯去面见自家老子,话说到半截停了下来,长出了口气道:“他日罢,父皇这几日气色不好,本宫也偶然出游,等过了这阵,本宫再带尔等一道去罢。”
“殿下,您可真是好记性,妾身自客岁三月跟了殿下,到本日恰好满一年了。”阿雅任由李治搓/揉着本身的手,柔声地阿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