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些个“公派”下人,便是宫里头奉侍他的旧人李贞都不如何想带,满敏安宫里本来奉侍他的6、七十号人手中,李贞拢共也就带走了十来个常日里比较灵巧的——除了使得较为顺手的刘德全外,也就只带上十几名小寺人、宫女罢了,当然,阿谁已经被李贞看破了身份的铃铛也没捺下,这天然是李贞对这枚“钉子”另有大用处之故罢了,临时掠过不提。
没说的,就一个字——爽!虽说家里头统统都是草创,不完美之处少不到哪去,可好歹是有了个属于自个儿的家了不是?如何着也得好生庆贺一把的,再说了,各家兄弟们的礼一早都收下了,总得设个宴接待一回不是?就算不想跟那帮子夺嫡党有牵涉,可根基的礼节倒是不能少的罢,这不,才刚安宁下来,李贞着人去请柬了,也未几请,就只请一帮子自家兄弟,至于别的个一样也送了礼的宗室、大臣们则是送份代价相称的回礼,客就不请了,也免得招惹是非,至于近不近情面的,就任由旁人去说好了,李贞是不在乎的。
宴开了,酒菜倒是上得很快,还都是好东西,一帮子兄弟们可就来劲了,吃着、喝着,还不时地批评几句,歌听着,舞看着,个个乐呵得很,李贞心中虽有火,可身为仆人,却也不得不强颜欢笑地陪着,那等滋味怎一个“难受”了得。
“是啊,八弟,你该在请柬上说明1、二的,瞧这事整的,唉,让哥哥咋说你好呢?”老四的话音刚落,因着顿时就要去之官而表情不爽的老五李祐立马随口拥戴了一句。
还别说,李靖、秦琼给的人手全都是妙手来着,内里最强的有两个,一个是李靖的亲兵副统领李戈,另一个是秦琼的远房侄儿秦凤祥,这哥两个都是虎背熊腰之辈,个个都有一身高强的技艺,赶巧一个是步将,一个是骑将,这等偶合倒也省了李贞很多事儿,紧赶着任命李戈为兵曹参军(正七品上)、秦凤祥为骑曹参军(正七品上),又从燕家军人中扒拉出一起子结实之士由李、秦二人带着练习。就这么着,忙乎了十数天,汉王府的架子就算是搭起来了罢,李贞的正牌子亲王糊口也就此开端了。
李贞等得起,一起子兄弟们也能沉得住气,可老四李泰却等得不耐烦了,眼瞅着酉时二刻都过了,宴还没开,李泰的脸便耷拉了下来,斜了陪坐在身侧的李贞一眼,阴恻恻隧道:“八弟,莫非你今儿个请哥几个来就只是来看歌舞的,如果如此,早说啊,哥几个也好先垫垫肚子再来不是?”
搬场但是件大事情,就算是平凡人家忙活起来也得费上老鼻子劲的,更何况李贞贵为亲王,该筹办的东西可就海了去了,那些个家具、平常用品的倒也好办,自有燕记商号一起子人马去繁忙,花上几天的工夫也就算是完事大吉了,可王府的人手却令李贞头疼不已,无他,偌大的王府总得有些使唤人手,还得有些亲兵卫队之类的不是?
就这么等着、等着,酉时都过了好久了,太子还是没个动静,一帮子亲王早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别说谈天谈不动了,便是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子生硬了起来,只不过大师伙都是心机深沉之人,谁也不肯出头去提开宴的事儿,一帮子兄弟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个个内心头都憋着一把的火,李贞一样是恼火万分,忙了一天的他连午膳都没用呢,这会儿早就饿得够呛了,他倒是想就此命令开宴的,不过嘛,兹体事大——不等太子这个主客到就开宴,往小了说是失礼,往大了说就是欺君,李贞可不想惹上这等费事的,无法之下,也只好装愣装傻了,可内心头却将太子那厮好生地臭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