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柳公公成全了,本官当有后报。”李道宗自是清楚柳东河能同意本身私会薛仁贵是担了不小的干系的,心中非常感激,拱手谢了一句以后,对着莫名其妙的薛仁贵一招手道:“薛将军,这边请。”话音一落,头也不回地便向着道边的林子里走去。薛仁贵愣了愣,又看了眼柳东河的神采,这才一咬牙,跟了上去,冷静不语地走在李道宗的身后。
“唉!”高惠真也就是瞎嚷罢了,又怎会不清楚现在己方的残兵别说士气,便是充饥的东西都没有了,这会儿能守住山头都已经该偷笑了的,至于突围么,不过是个笑料罢了,可又不甘心就此投降了唐军,愁闷地坐了下来,勾着头道:“大哥,盖苏文那人你又不是不晓得,如果唐军胜了倒好,盖苏文断不敢拿我等家人如何,就怕唐军胜不了,一旦我等降了,而唐军又撤了的话,只怕你我的家人都得丢了小命啊。”
“好,卿有功于国,朕自当厚赏,传朕旨意:薛仁贵临危陷阵,匹马挽救军阵之危,功莫大焉,着即晋左金吾卫将军之职,赏钱千贯,生口十报酬奴!”李世民哈哈大笑着下达了封赏令。
“薛将军,本日一战,某家在山上看得但是胆战心惊不已,若不是薛将军威武了得,这战果怕还真不好说呢,了不得啊,呵呵,某家叹服。”柳东河一边陪着薛仁贵往山上走,一边笑容满脸地阿谀着,脸上的奉迎之意实在较着得紧,令边上几位小寺人都看傻了眼——要晓得柳东河乃是天子近侍,向来只要别人凑趣他的份儿,甚少有柳东河低头去奉迎别人的时候,不过么,说穿了也不奇特——柳东河动静通达得紧,早就晓得薛仁贵乃是李贞一系的将领,现在又得李世民看重,将来的远景必定非常光辉,能趁着薛仁贵尚未跃升之际,先套上个友情,将来也好叙上话不是。
“呵呵,薛将军过谦了,陛下但是甚少夸人的,本日……”柳东河偷目睹薛仁贵脸上暴露羞怯的味道,心中暗自好笑,但是话却还是说得非常客气,正说着呢,冷不丁见李道宗从道旁的林子里闪了出来,忙不迭地便停了下来,一拱手道:“李尚书,您这是……”
“罢了,不说这个了,现在唐使既来了,还是想想该如何作答才是正理。”高延寿明显不想再群情杨万春的事情,皱了下眉头,苦笑着说道。
“哈哈哈……”耳听着大臣们的献媚之言,李世民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里尽是镇静之情,只不过李世民欢畅的并不止是此战的胜利,更多的是因现了薛仁贵这么员虎将而镇静不已——这些年来,大唐军中虽出现了很多诸如秦怀玉、程务挺之类的青年将领,但是却甚少有如薛仁贵这般万人敌之大将,至于太子李贞么,虽勇冠全军,可毕竟现在已是储君了,自是不能再像畴前那般随随便便地陷阵疆场,能有薛仁贵这等英豪脱颖而出,算是减缓了大唐军中虎将奇缺的窘态,当然了,这只是李世民本身的观点,实际上,西北一系将领中,技艺不下于薛仁贵者大有人在,只不过因着李贞本人的光芒太过之故,李世民并没有发觉到西北诸将的彪悍与善战。
“哦。”李道宗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略一沉吟以后,咬了咬牙道:“柳公公,本官有件事要就教一下薛将军,不知可否通融一步?”
薛仁贵站了起来,躬身而立,拱手道:“陛下,末将另有一要求,现在敌寇已大败,安市必乱,末将愿提兵马上去取了安市,恳请陛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