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高延寿一想起盖苏文那狠辣偏执的性子,也是一阵的愁闷,但是比拟于高惠真只考虑到本身的家人,高延寿想得更多的是部下这残存的四万余将士的性命,真要让四万余将士来为本身做陪葬,高延寿实是不忍心这么干,长叹了口气,冷静了很久以后,这才接着道:“二弟,我等有家人,四万将士也有家人,这些都是我族之精干,真要全都丧在了此地,那但是要让多少人指着我等的脊梁骨在骂啊,大哥,唉,年诚恳没法如此行事啊。”
“罢了,如果天可汗能放了我部精干,我等降了也罢。”兄弟俩对坐了很久以后,高延寿咬着牙,下定了最后的决计。
“免了,免了。”李世民笑呵呵地虚抬了动手,表示薛仁贵平身,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薛仁贵一番,越看越爱,哈哈大笑着道:“朕旧将并老,不堪受阃外之寄,每欲抽擢骁雄,莫如卿者,好,好啊!”
“末将谢主隆恩,定当效死命以报!”薛仁贵对于李世民的犒赏感激在心,眼角潮湿地跪伏在地,哽咽地伸谢道。
一想起家中的老母另有儿孙辈们,高延寿眼角顿时就潮湿了,眼一红,两行泪已淌了出来,满脸的哀伤,咽泣着道:“一起哭不如一家哭,此次一战,我族少说已有两万余众惨死,算上唐军手中的俘虏另有个四万余人,如果不降,一旦天可汗生了气,别说山上这四万人了,便是那四万俘虏只怕也得跟着殉命,如此多性命某如何能接受得起,二弟可有何教我的?”
高延寿呆呆地看着哭得悲伤非常的高惠真,陪着流了好一阵子的泪,而后决然起了身,大步走出了简易的茅草房,看了看山下唐营中灿烂的灯火,进步了调子喝道:“来人,请唐使马上来见!”声音尽自颤抖不已,跟着晚风在夜空中飘散了开去……
“唉,殿下,某已极力了,如果不成,那就是天意了罢!”李道宗并没有转头去看薛仁贵等人,而是冷静地在原地站了很久,长叹了口气,摇着头,呢喃了一句,话语中尽是难过之意。
“呵呵,薛将军过谦了,陛下但是甚少夸人的,本日……”柳东河偷目睹薛仁贵脸上暴露羞怯的味道,心中暗自好笑,但是话却还是说得非常客气,正说着呢,冷不丁见李道宗从道旁的林子里闪了出来,忙不迭地便停了下来,一拱手道:“李尚书,您这是……”
“柳公公请了,呵呵,这位便是薛仁贵、薛将军了罢?”李道宗笑呵呵地回了一礼,可眼神却落到了薛仁贵的身上。
“多谢柳公公成全了,本官当有后报。”李道宗自是清楚柳东河能同意本身私会薛仁贵是担了不小的干系的,心中非常感激,拱手谢了一句以后,对着莫名其妙的薛仁贵一招手道:“薛将军,这边请。”话音一落,头也不回地便向着道边的林子里走去。薛仁贵愣了愣,又看了眼柳东河的神采,这才一咬牙,跟了上去,冷静不语地走在李道宗的身后。
“这……”柳东河自是早就猜到李道宗半路杀出,一准是冲着薛仁贵来的,可没想到本身都已经将李世民抬出来了,李道宗还是对峙要拦上一回,一时候非常迟疑,愣了好一阵子以后,这才有些不甘不肯地点了下头道:“也罢,莫叫陛下久等了便好。”
“是,末将告别。”薛仁贵自是不敢怠慢,恭敬地行了个礼,便即退出了林子,跟柳东河等人汇合着,一并向山顶而去了。
李道宗乃是王爷,又是朝中重臣,非等闲人可比,柳东河虽明知李道宗此话是明知故问,可却不敢有涓滴的怠慢,笑着回道:“此恰是薛将军,陛下正等着要见薛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