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数千将士放开喉咙大声吼了起来,霎那间杀气直冲云霄。
“末将等拜见王爷。”眼瞅着李贞下了轿,早已等待在兵部大堂外的秦怀玉等人忙走上前去给李贞见礼。
三个副前锋里头最难堪的就要属侯国忠了,手中既没有亲信军士,又是太子一边的人物,面对着跟太子干系不咋地的李贞,他真不晓得该如何自处才好,礼一见过,便冷静地站在一旁,一副落落寡欢的模样,只不过李贞并未萧瑟了侯国忠,一待打了秦怀玉与王佑林,李贞笑呵呵地看着侯国忠道:“侯兄,时候不早了,请随本王一道进兵部办理交代事件,而后一道去南衙逛逛可成?”
秦怀玉刚退下,满脸子堆笑的王佑林便凑上前来,媚笑着道:“禀王爷,辎重营的人马皆是末将部属,请王爷训示。”
“说得好!杀他个片甲不留,叫那些鼠辈好生看看我大唐爷们的手腕。”李贞轻压了动手,止住了众军澎湃的杀声,略带一丝冲动地说道:“本王既受命为雄师前锋,自当率我大唐将士决斗疆场,还望懦夫们助小王一臂之力,驱除草寇,复我大唐边陲之安宁,大师说,有信心没有?”
想了整整半宿的李贞到了底儿还是理不出个眉目来,可眼瞅着出征之事已是迫在眉睫,诸事庞大,干脆不再多想,一大早便赶到了兵部,筹算先将调兵函、后勤辎重等物事前行办好,再去计算别的事情,没曾想,李贞到得早,秦怀玉、侯国忠、王佑林等人到得更早,李贞这个主将反倒是到得最迟的一个了。
“禀王爷,我前锋雄师总计三千五百之众,此去山西朔州一千余里,除沿途允州、潼关等六州能略补粮秣以外,其他缺额都须从京师起运,拢共需主帐一顶,帐篷七百五十一顶,粮四百石,干草一千担,马车……”王佑林扳动手指,口中不断地诉说着各种辎重的种类及相做事项,乃至连同如何起运、沿途如何弥补的体例都一一娓娓道来,中间连打个顿都未曾。
嘿,没说的,就一个字:爽!李贞眼瞅着排着整齐的步队站在面前的数千人马,内心头冲动得很,即便是秦怀玉的难堪都没能影响到李贞的好表情,无他,说实在的,秦怀玉认不全部下,对于李贞全面掌控步队来讲反倒是件功德,眼瞅着自个儿多年习武的苦没白吃,李贞对劲得直想放声大笑,当然,也就是内心头想想罢了,那等对劲失色的事儿李贞是毫不会做的,不过嘛,冲动的表情还是得透露一二的,要不咋拉拢民气不是?这不,李贞又演出上了。
大唐贞观年间贪污腐蚀征象极少,官僚风俗也不算重,加上又是李贞这个亲王亲身出面调和,兵部各司天然是尽力共同,前后不到半个时候,兵符、粮秣辎重的各种手续均已办好,得了空的李贞也不再乘肩舆,直接上了马,领着秦、侯二人往南衙地点地赶了去,与右骁骑卫大将军苏定芳苏老爷子打了番交道,便算是将右骁骑卫两营骑军、两营步军的相干统领权捞到了手中,这便急吼吼地又冲向虎帐地点地,筹算来个出征阅兵式了。
王佑林不过是个正四品下的中级武官罢了,一贯又管的是后勤,而后勤官佐在大唐军队中的职位夙来极低,加上王佑林长得又不如何讨喜,向来少有哪位将军会正眼看他,即便是一贯自命礼贤下士的魏王李泰对他也谈不上甚么正视,倒是操纵的成分家多罢了,此时一见李贞温言相待不说,还将后勤辎重官佐提到一个极高的位置上来,心中不由地有所震惊,可也不想在这等时分辩些甚么,只是恭敬地行了个礼,应了声“是。”,独自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