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必担忧,唐军不过三万兵马罢了,断没法奈我乌骨城何,且让他们来好了,至于宁南城也不必守了,让姜大人率部撤回本城罢,免很多折兵力,唐军如果敢来攻我乌骨城,孙儿等定叫其有来无回!”渊男明不觉得意地笑了笑,慷慨激昂地进言道。
“有。”金九点了点头,伸手入怀,谨慎翼翼地取出了一个小包裹,细细地解开包裹上的绳头,取出了半面小木牌,却并没有顿时递交上去的意义,而是双手紧紧地握着,躬身道:“鄙人来前,殿下曾有交代,李大将军手中必有另一半木牌觉得凭据,鄙人恳请大将军出示一见。”
“这……”李大亮非常难堪地看了看左、常二将,实不好独自出言逐客的,倒是左、常二人识相,晓得此事乃是太子李贞所特地交代的,尽自心中不觉得然,却也不敢多言,各自起了身,对着李大亮行了个礼,便即怏怏地退出了中军大帐,那两名押送金九进帐的军士见状,自是更不敢逗留,并肩跟在左、常二人身后也退了出去,帐内只剩下金九与李大亮单独相对。
“哼,怕个毬毛的,咱就不信了,光凭那么叫啥金九的家伙便能拿下乌骨城,娘的,到时候还不是要我等兄弟上阵冒死,真他娘的倒霉!”常何本来是张亮的副将,一贯与张亮干系甚洽,先前李贞拿下张亮之时,常何虽不敢帮着张亮出头,可内心头却对李贞的狠辣大不觉得然,此时被左难一激,话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了。
见天就要七月了,天当然是热得紧,但更火爆的是战役烈度,此际的辽东大地与朝鲜半岛皆烽火连天,流民四起,民不聊生,但是这统统明显都与乌骨城无关,君不见,乌骨城中百姓安居乐业,还是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半点都不受烽火的影响,最多也就是城头的守军比起平常来多上一倍罢了,其他的么,与平常比拟还真没甚么分歧之处,提及来也不奇特,先,唐军前后两次出兵攻打高句丽,皆未能打到乌骨城下,此次来势虽汹,却也一定能越得过安市城那一关,再说了,就凭乌骨城之雄峻,也不怕唐军前来攻打的,这不但是普通公众的观点,便是守军高层也是如此,就这么着,满城军民都没将这场大范围的战役放在心上,该干啥还是干啥,这不,再有个三天就是老城守渊太华的六十生辰了,乌骨城里的大小官吏们全都忙乎了起来,要为老城主好生道贺上一回了。
李大亮的忧愁并非墨客那般多愁善感之忧愁,也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那等的无病嗟叹,而是实打实地为眼下的战局所担忧——自打来到卑沙城至今,已足足半月不足,见天就要七月了,眼瞅着太子殿下给出的最后刻日即将到来,可李大亮对于如何霸占乌骨城却还是茫无眉目,再加上关山重隔,他也不清楚此际南线与北线的战事究竟打成了如何,心中又如何能不忧愁丛生的。
“呵呵,亮私有所不知,先前有一人自称系太子殿下所派,前来帮手我等作战,我等皆不知真伪,但听其言及有一信物,可与亮公对证,我等这才急着来见亮公的。”左难见李大亮迷惑,忙笑着解释了一番。
“报,耨萨大人,卑沙城唐军大肆出动,步军两万五千,马队五千余,正向我乌骨城杀来,张鼓寨、晓岑岭皆已失守,宁南城守姜大人派小的前来求援,请耨萨大人马上兵去救,不然宁南必将不保。”那名报马一见到渊太华的面,忙不迭地跪倒在地,大声禀报了起来。
乌骨城,该死的乌骨城!李大亮一想起挡在己方雄师与太子所部之间的乌骨城,立马便是一阵头疼——乌骨城建于公元前三十四年,其汗青比起卑沙城要长远很多,也远比卑沙城来得险要——乌骨城位于今丹东四周,该城操纵摆布两山的绝壁为壁,山势低凹处以楔形石块垒筑城墙。南西各口用土石横筑一高大城壁.城有外城和内城,外城城沿山脊逐段而修,呈卵形,周长近十六千米,虽说城中独一万余守军在,可要想正面攻破此城的话,没有2、三十万强军,那是想都不消去想的事情,现在李大亮现在部下独一五万兵马,此中另有着一万五未曾专门练习过攻城战的水军,又如何能破得此坚城?更令李大亮烦心的是——当初出征之前,李贞所交代下来的锦囊明白限定了攻城的时候,要求不得早于六月二十三日,破城之日也不得迟于七月初三,如此多的限定之下,叫李大亮如何能安得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