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怪不得世人惊奇――先前开会之际,探马才刚来禀报过唐军正向着周留城而来,可现在集会方才达成共鸣,唐军竟然已经到了,这等蹊跷之事又怎不令世人瞠目结舌的,要晓得诸州离周留城虽近,门路也不算太难走,可毕竟中间隔着几座山,再如何快行军总也得有个两、三天的急赶方可,但是这才过了多久,唐军竟然已经到了留周城下,难道咄咄怪事么?在场世人大多是军中熟行,自是不会轻信那名偏将的禀报,也就是失措了一会儿,立马便都回过了神来,也没人有表情再详细扣问那名前来禀报的偏将,全都一窝蜂地涌出了城守府,齐齐策马向城墙方向赶了去。
“哈哈哈……,我道唐寇有多本事,敢情尽是些无胆鼠辈耳,不值一提!”城门楼上,高泉生见己方马队一出,唐军马队竟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了,顿时便乐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其状狂悖不已。
“是啊,是啊,久闻高句丽强军之名,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
周留城下,唐军马队分得很开,三五骑为一组,在灾黎背后不竭地哟嗬差遣着,凡是灾黎往城门方向跑,唐军马队便不加禁止,如果四下乱跑则以马槊柄击之,倘若不听号令又或是勇于抵挡者,唐军马队砍杀起来也涓滴未曾手软,待得数万灾黎皆已堆积城下以后,唐军马队也不再上前,只是在弓箭的射程外纵马来去,不时地朝城头上的守军嘶吼几声,挑逗一下守军的情感,当然了,也不是统统唐军马队都如此的涣散――一名身着明光铠的将军领着一群约两百名的唐军马队始终耸峙在城外的一座小土包上,此人面白不必,身材魁伟,鲜明恰是当初中秋马球赛上曾与燕十八交过手的杜家马球队队长杜政新。
“杀啊!”
在杜政新看来,赶四乡八野之公众入周留城好了解,摆布不过是进一步耗损城中本就不算充盈的粮秣,外加停滞周留城操纵周边公众抢收将熟之冬麦罢了;死守两天,等待主力前来也无甚题目,可既要对峙两天,还不能将己方的实际战役力透暴露来,这就令杜政新非常难堪了,要晓得周留城里但是有着八万余的敌军在,别说一拥而出了,便是随便出来个万把人,都够杜政新喝上一壶的了,这仗到底该如何打,杜政新到了此时还是有些子摸不着脑筋。
“将军快看,敌军出城了!”就在杜政新想得出神之际,其身边的亲卫瞧见了从西门冲将出来的高句丽马队,忙不迭地出言提示了一声。
“将军神威,唐寇闻风丧胆,可喜可贺。”
杜政新一动,千余唐军马队自是不敢怠慢,各自嘶吼着便冲将了起来,烟尘滚滚中,杀气冲天而起,如林般的抢尖在骄阳下闪动着夺民气魄的寒光。
“好,将军高义,小王多谢了。”夫馀丰明显等的就是高泉生这句话,高泉生话音刚落,夫馀丰立马拱手为礼道:“西门人少,将军所部可从西门反击,一旦唐军崩溃,小王即开南门纳民进城。”
“全军止步!”狂追而来的巩凡刚转过山弯,入眼便见大唐骑军已抢占了天时,忙不迭地高呼了一声,一勒马缰,强去处住了飞奔的战马,紧跟厥后的一众高句丽马队慌乱之下,立马挤成了一团,全部场面顿时就乱得不成模样,与大唐马队的练习稀有构成了极其较着的反差。
东宫卫率乃是太子之亲兵卫队,一旦太子登了基,东宫之官便皆是从龙之辈,特别是碰到李贞这等强势之太子,东宫属官只要不犯大错,高官厚禄自是拿得,但是杜政新却甚是硬气,没有挑选这条升官的捷径,而是投身南衙军中,经前年的征高句丽一役以及去岁的灭薛延陀之战,杜政新从骑曹窜升到了郎将,虽说此中有着李贞提携的成分在,可其本人所立下的军功却也非常不凡,此番其随薛万彻渡海北伐,自是瞻仰着能借机再上一个台阶,却不料两月余未有上阵的机遇,卜一上阵便领受了眼下这么个艰巨的任务,真令杜政新头疼不已的――摈除四乡八野之民进周留城虽烦琐却并不算太难,所碰到的抵挡仅能用微乎其微来描述,真正难的是――必须在这周留城外死守两天,等待己方主力的达到,并且还不能将己方的实际战力透露无遗,这可就令杜政新很有些子抓狂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