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尔等皆哑巴了么,嗯?”薛万彻等了好一阵子,也没见有人出列献计,顿时一阵火大,板起了脸来,冷哼了一声,语气极其不善。
“太子殿下有令:务必全歼倭国海军,不得放走一人一船,尔等都听明白了么?”薛万彻目光闪闪地看着世人,大声喝问道。
“薛将军,此人乃是东宫派来的,据闻在西域时曾立过奇功。”牛进达见薛万彻对刘法五有所轻视,忙侧身贴着薛万彻的耳朵提点道。
周留城下,贞观二十一年六月初八唐军以三万五千兵力于野战中击溃出城迎战的八万余高百联军,获得歼敌两万余的大胜以后,守军便即龟缩在城中,不管唐军如何挑衅,都再不敢出城野战;六月十三,金春秋留三万雄师驻守诸州,以防备加林之敌军,自率十一万雄师进抵留周城下,与唐军胜利会师,旋即分出数万兵力就在守军的眼皮子底下抢收冬麦,得粮近六千余石,大大减缓了唐、新联军后勤供应的压力,反观城中守军则因粮草不敷用而堕入了困顿当中。
“嗯?”薛万彻虽不是李贞一系的将领,与李贞之间也无甚私交,不过对于李贞的勇悍与善战却还是相称佩服的,听牛进达这么一先容,不看僧面看佛面之下,倒也对刘法五客气了三分,虚虚一抬手道:“不必多礼了,尔有何策无妨直接说好了。”
“嗯哼,牛将军,尔之意如何?”薛万彻见郝、陈两位水军重将都同意了刘法五的观点,心中一动,不过却没有急着表态,而是先问起了牛进达的定见。
兵舰,船形狭长,利于抵触敌船,采取封闭型布局,外配装甲(生牛皮),外型小巧矫捷,度快,首要用于突袭以及窥伺通信联络之目标。
“禀大将军,末将倒有一策,或许能破敌。”一派沉寂中,一员身着校尉服饰的青年将领从行列的尾巴闪了出来,躬身叨教道。
“在!”一众将领见状,齐刷刷地全都站了出来,大声应诺。
“末将在!”排在水军行列中的叶法亮听得薛万彻点了名,忙不迭地从旁闪了出来,大声应对了一句。
“嗯。”薛万彻见牛进达已下定了决计,表情顿时为之一松,正待出言宣布决定,突地想起金春秋尚一言未,这便停了下来,浅笑地看着金春秋道:“金武烈,尔对此策可有何见教?”
薛万彻凝睇了叶法亮好一阵子以后,这才沉着声道:“尔既司侦缉之责,敌情阐发便由尔来罢。”
“哦?”薛万彻听陈明武这么一说,心中倒是感觉有理,只不过他并不懂水战之道,也没敢等闲表态,轻哼了一声,侧头看向了冷静不言的牛进达,脸上尽是扣问之色。
堂下诸将心中所思之策与郝、陈二将大抵略同,此际一听牛进达出言反对了郝、陈二将的建议,自是不敢再站出来持旧议,一时候堂下竟就此温馨了下来。
“好,那就这么定了。”对于金春秋的识相,薛万彻甚是对劲,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转回了头去,面色一肃,看着堂下诸将,猛地一拍案牍,大声喝道:“众将听令!”
薛万彻面色安静地端坐在大位上,嘴角边还挂着一丝如有若无的浅笑,仿佛极其轻松的模样,实则其内心却远不如大要上那般适意——薛万彻平生带兵,大小战事经历了无数,可谓军功卓著之辈,但是却全都是6战,水战这玩艺儿薛万彻还真没经历过,哪怕这些日子以来没少听牛进达详加讲授,却还是是一知半解,对于眼下这一战究竟该如何打,说穿了薛万彻内心头压根儿就没底,但是却不能不打——这些日子以来,诸般运营,万般算计,就是为了能将倭国水军剿除在白村江上,归根结底是为了能包管海上粮道的安然,毕竟跟着太子李贞的主力深切高句丽腹部以后,6上粮道已是太长,以6路运粮一来不划算,二来也没法大量集结,唯有通过水路转运粮草方是上策,而要想实现这一点,就必须包管海路之通畅,如此一来,毁灭倭国海军便成了必须达成的计谋目标,而这也恰是当初李贞交代给薛万彻的最首要之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