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诸将心中所思之策与郝、陈二将大抵略同,此际一听牛进达出言反对了郝、陈二将的建议,自是不敢再站出来持旧议,一时候堂下竟就此温馨了下来。
“好,那就这么定了。”对于金春秋的识相,薛万彻甚是对劲,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转回了头去,面色一肃,看着堂下诸将,猛地一拍案牍,大声喝道:“众将听令!”
“嗯?”薛万彻虽不是李贞一系的将领,与李贞之间也无甚私交,不过对于李贞的勇悍与善战却还是相称佩服的,听牛进达这么一先容,不看僧面看佛面之下,倒也对刘法五客气了三分,虚虚一抬手道:“不必多礼了,尔有何策无妨直接说好了。”
“太子殿下有令:务必全歼倭国海军,不得放走一人一船,尔等都听明白了么?”薛万彻目光闪闪地看着世人,大声喝问道。
“哦?尔系何人,有何观点,且说来听听。”薛万彻见此人面熟得很,品级又低,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兴趣去多加理睬,不过看在此人敢自告奋勇的份上,倒也没有加以难堪,微皱了下眉头,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禀大将军,末将觉得此战虽敌众我寡,然我军胜在战舰良好,士卒练习稀有,纵使正面应敌,亦可战而胜之,然,若要全歼来敌,则需以巧伏破敌,末将建议以一起暗伏流溪口,并以轻船前去诱使敌军不查而追击,我主力则于五里滩四周正面接敌,待得战事酣际,以伏兵攻厥后,当可全歼来犯之敌!”薛万彻话音刚落,水军副将郝万山立马站了出来,献上了一策。
“不错,此策可行。”郝万山也站了出来道:“我军尚可留一支小舰队隐于流溪口内,彼处芦荡甚密,不虞敌军发觉,待得疆场火起,出溪口以反对逃窜之溃敌,可确保无一遗漏。”
“本将之意已决,三今后,水军会战于五里滩,其他诸军周到设防,以防备城中贼子搅乱,此战一胜,光复周留已成定局矣,望诸位善他杀力,搏命杀贼,都听明白了么?”薛万彻狞然一笑,咬着牙下达了将令。
“薛将军,此人乃是东宫派来的,据闻在西域时曾立过奇功。”牛进达见薛万彻对刘法五有所轻视,忙侧身贴着薛万彻的耳朵提点道。
“是,末将服从。”刘法五一丝不苟地再次行了个礼,而后畅畅地开口道:“禀二位将军,先前陈明武将军所言敌军必至,末将深觉得然,但我军如果据寨而守,一旦敌屡攻不下,却极有能够就此退兵,纵使我军强追,却恐难以尽歼,倒是五里滩处倒是破敌之大好地点,此处江面稍开阔,算得上白村江上用兵之场合,我军布阵于此,敌军必不生疑,必来应战,我军只需占有上风之处,待敌闯阵以后,以摆布火船夹攻之,彼时贼军地处下风,又聚兵一处,当难逃火烧全军之厄,我军自可大获全胜矣,此末将之鄙意也,望二位将军详查。”
“唔。”薛万彻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牛进达的担忧,而后扫视了一下堂下诸将,考虑了下语气道:“尔等可另有他策否?”
“一定罢,就凭倭国那些划子如何能当得我楼船巨舰之威,且我军顺风顺水而下气势如虹,戋戋倭寇耳,能奈我何?自当以分兵破敌为上策,尔如果怕了,且说一声,某自领三千劲旅前去埋伏,如果不能破敌,某甘当军令状!”面对着陈明武的辩驳,郝万山眼一瞪,毫不客气地反击了归去。
“你……”陈明武位阶不及郝万山,被郝万山这么一呵叱,尽自气得面红耳赤,却不敢抬过猖獗,可又不想苟同郝万山的战略,干脆不去看郝万山的黑脸,扭头看向薛、牛二将,一躬身道:“禀大将军,牛将军,末将觉得一动不如一静,今我水寨已立,固有死守之能,敌既是要解周留城之危,不必诱敌,其必自来,我军大可坐拥水寨之利,诱敌来攻,待得敌疲,而后顺江击之,破敌无虞也,望二位将军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