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己方的尽力总算是挡住了唐军的攻杀,一众高句丽官兵全都精力为之一振,纷繁搏命地与唐军胶葛着,厮杀着,试图将唐军就此击退,可惜的是好梦终归是好梦,实无实现之能够――就在两军对峙不下之际,一彪马队从大道杀将出来,为一员大将恰是先前佯装败退而去的杜政新。
“如何回事?为何拖延至此尚未攻陷,嗯?”纵马赶到了城守府的金春秋见一众部下围着院子,却畏畏缩缩地不敢攻上前去,顿时便是一阵火大,将卖力批示作战的一员偏将叫到近前,劈脸盖脸地便喝问道。
“混帐,本将不需求来由,只要成果,尔若不可,本将换别人来,还愣着做甚,还不快去攻打!”金春秋哪管那员偏将如何解释,眼一瞪,厉声喝道。
“挡住,杀唐贼,杀!杀!杀!”眼瞅着己方崩溃期近,高泉生急红了眼,带领着一众亲卫搏命地搏杀着,试图给部下的官兵们做一个表率。
“殿下,走罢,将来我等还会打返来的。”一名站在夫馀丰身边的亲卫见其痛苦不堪之状,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不好,中埋伏了!高泉生一见两路伏兵杀出,心头顿时猛地一沉,他如何也想不明白唐军是如何潜行到附近的,可他却晓得此际己方阵型全无,呆在原地只能是死路一条,一急之下,忙不迭地振臂高呼道:“将士们,唐贼不让我等活了,战罢,我等高句丽好儿郎,便是死也要站着死,耿城,尔马上率本部兵马挡住左面来敌,其他人等跟本将杀贼啊,冲,冲!”话音一落,也没管耿城听没服从,一把操起得胜钩上挂着的马槊,打马杀向了右面打击而来的唐军马队,一众慌了手脚的高句丽军兵见自家主帅动了冲锋,自也就慌乱地跟着冲了起来,阵容倒是非常浩大,只可惜阵型全无,骑步稠浊不堪,实谈不上甚么冲锋之气势,实在也就是病笃挣扎罢了。
“撤,快撤!”这支唐军马队的主将恰是杜政新,待得现己部中了埋伏以后,杜政新涓滴不敢恋战,大喊了一声,硬生生拧转胯下的战马,领着一众部下便筹算掉头向来路逃窜而去,怎奈山道难行,掉头殊为不易,一时候整支马队纵队就此堕入了一片混乱当中。
时已近午,太阳越升越高,夏季的阳光火辣辣地覆盖着大地,潺潺而流的荣水河面上漂起了浓浓的水汽,更增加了闷热的气味,一众在骄阳下布阵了近一个半时候的高句丽将士们皆已是怠倦不堪,都恨不得马上度过河去,但是高泉生不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冷静地站着,悄悄地等着,直到远处的大道上一股烟尘冒起,本来温馨的阵列中刹时便起了波澜,无数细细的窃保私语声噪杂地响成了一片,生生令高泉生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刚想着出言呵叱,却蓦地瞥见一面军旗在烟尘中闪现了出来,一个提着的心竟就此放了下来。
败,溃败,完整溃败!杜政新所部的杀到便有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将高句丽军好不轻易鼓起来的决胜之心完整地浇灭了,再无涓滴抵当之心的高句丽官兵们丢盔卸甲地四下逃窜,是以而落水淹死者无数,幸运能枪到筏子度过河去的寥寥无几,一场大血战以后,高句丽主帅高泉生弃部逃生,左都督梁大海战死,右都督耿城力尽被擒,马队统领巩凡投降,其他各部将领死的死,降的降,六万余雄师独一三千不到逃出了生天,战死一万八,余者皆成了唐军的战俘,至此,百济境内的三国联军主力尽灭,已无抵当之力的百济成了唐军刀锋下的小白羊,弃取只在唐军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