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高可业命令全军反击之际,一众高句丽官兵全都红了眼,大家都想着建功,自是无人肯留下守寨,待得耶律怀南杀至之际,还保卫在赤峰寨子里的高句丽官兵已不敷百数,一见耶律怀南来得凶悍,忙不迭地簇拥到了寨墙上,试图乱箭射退契丹马队。是时,因着上坡的阵势之故,契丹马队的马已缓,除了百余骑冲得快的将士还能紧跟在耶律怀南身后以外,余者皆掉队了一大截,如果被高句丽守军稳住了阵脚,只要寨门不破的话,山下已开端重新集结的高句丽军必将能够对契丹马队停止前后夹攻,再次夺回战事的主动权也未可知。
“不忙,再等等。”高可业固然也被契丹马队的放肆气得够呛,可身为主将,他可不肯豪情用事,咬了咬牙,强行忍住反击的打动,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
高可业部下诸将全都不想忍了,各自出言,皆要出战,闹得高可业头晕目炫,险几乎就此答允了下来,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强行忍住了,也不睬会诸将的喧华,只是默不出声地看着山下,仿佛在等候着甚么似的。
耶律怀南实在本来不叫这个名字,而叫耶律阿兀达,前番李世民征高句丽之际,耶律阿兀达也率着族中精兵前去拥戴,为了表忠心,干脆就将名字改成了耶律怀南,取的便是心向大唐之意,只可惜耶律怀南这番心机明显是白搭了,既没捞着仗打,也没能获得大唐的信赖,纯属就是跟着唐军一道行军了一回罢了,好处没捞到多少,反倒累得个半死,不过么,厥后程名振经略辽东之际,耶律怀南倒是跟在唐军背面打了几次败仗,算是捡了很多便宜,女人财宝捞得利落非常,此番唐军再次出征,耶律怀南就跟闻到了腥味的恶狼普通,别提多镇静了,不但领着部众来了,并且还抢着要打前锋,信誓旦旦地说本身带一千马队便足以拿下赤峰寨,也不晓得程名振究竟是出于何种考虑,竟然同意了耶律怀南的请命,就这么着,耶律怀南便率部抢先雄师一日的路程杀到了断肠岭下。
赤峰寨既下,盖牟城的流派便已敞开,获得耶律怀南回报的程名振所部立即加快了进军度,兼程向赤峰寨方向赶来,大战至此已拉开了序幕……
“高将军,末将要求出战!”
“儿郎们,给老子接着骂!”契丹马队阵中一名身材魁伟至极的壮汉见赤峰寨中始终没有动静,心头火起,纵顿时前一步,指着盗窟的方向,大声地喝了一嗓子,此人恰是契丹族长耶律怀南。
“高将军,这帮毬毛太放肆了,是可忍孰不成忍,您就命令罢,我等岂能受此等欺侮!”
“哎呀,不好!”高可业明显没想到耶律怀南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待得惊觉抢尖已到近前,吓得面色煞白,拼尽尽力一个铁板桥,仰躺在马背上,总算是险而又险地躲过了枪尖的突刺,脚下用力一踢马腹,往斜刺里便跑了开去。
“尔之所言但是确切?唐军马队可有出动之迹象么?”高可业踌躇了一下,还是出言详问道。
烟尘滚滚中,来敌的度极快,不过半晌间便已如同旋风般杀到了断肠岭下,本来正严峻备战着的高句丽将士一见到来敌的真脸孔,不但不惊,反倒在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狼籍地叱骂了起来——仇敌是来了,可来的却不是高句丽畏之如虎的大唐强军,而是穿戴破衣烂衫的契丹马队,人数独一一千摆布不说,手里头持着的兵器也五花八门,啥玩意儿都有,这哪像一支马队军,的确就跟一群叫花子也没啥辨别了,要晓得这会儿的契丹族可不是后代那等建立了大辽的强大部落,只不过是辽东一浅显小族罢了,别说跟高句丽比拟了,便是比起靺鞨、奚等大部落都有所不敷,完整就是一帮子未野蛮的蛮横人罢了,早在未曾与大唐反目前,高句丽就没少派兵扫荡契丹部落,打杀起来轻松得很,此时见来的竟然是契丹佬,高句丽众将士顿时便哗然了起来,破口痛骂者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