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督,话不是这么说的,我草原男人个个是顶天登时的豪杰子,上得刀山下得火海,不就是兵戈吗?有甚么可骇的?只不过我军出兵已久,各部将士思乡心切,先退出长城再定去处仿佛更佳。”回纥大统领吐迷度红着脸说道。
一想到即将面对的恶战,李贞不由地苦笑了起来,好一阵子沉默以后,随口问了一句:“刘县令,乔将军,二位死守孤城,精忠报国,本王敬佩之至,不过本王有一疑问:城守艰巨,为何协防之青壮如此之少,莫非城中父老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乎?”
同罗部夙来与拔野古部是世仇,与仆固部也不睦,此时见权势最大的回纥大统领说要治拔野古部的罪,同罗部大统领多兰葛天然是举双手同意,紧接着跳出来道:“多数督,吐迷度老哥说得对,毫不能轻饶了屈利失这条老狗,便是举止失措的俟斤也达也该问罪!”
眼瞅着漂亮设明知山有虎还方向虎山行,各部统领虽都没敢吭气,可脸上的神采却明显白白地显现出不信的模样,只是迫于漂亮设的威势,却也没人敢出言反对。对于世人的心机,漂亮设内心头清楚得很,却也不点破,手指着舆图道:“诸位请看,通往神武的门路共有四条,每条路都有很多可供埋伏的地点,但是,如果唐军要来救神武的话,实在只要两条路可走,如此一来,我军能够因势利导,在此二处设下埋伏,当可重创唐军,而后以李贞为质,缓缓退兵,如此一来,唐军虽强,又能奈我何?”
吐迷度这话虽说得慷慨激昂而又冠冕堂皇,可内里还是心虚得很,说来讲去还是主张退兵,听得漂亮设脸都沉了下来,双眼一瞪,冷声道:“更佳?嘿嘿,我军如果就此直接退兵,临时非论退不退得出去,就算是能退出去,在唐军的前后夹攻下,又能有多少人能退得归去,唐人的狡猾诸位早都见地过了,不消本督来提示了罢。”
“屁!若不是他打了败仗,神武早拿下来了,我等也早就回草原去了,又怎会被唐军抄了后路,他如果没罪,谁还能有罪!”多兰葛是个火爆性子,一闻声阿史那答合出言顶撞本身,立马跳将起来,指着阿史那答合的鼻子骂开了,不甘逞强的阿史那答合也跳了起来,也不回口,一捋袖口,便筹算扑上前去给多兰葛一顿老拳,惊得边上各部统领忙都冲上前去劝架不已,满大堂顿时乱成了一片。
如何是好?事情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除了遵循李贞的战略行事以外,李绩也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真如果仓猝去救李贞而中了薛延陀部的暗害,导致丧师辱国,那才更是没法向皇上交代,对于李贞这等先斩后奏,以下级批示下级的作为李绩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对于李贞的勇气和算计的本领李绩还是很赞美的,冷静地思考了一番以后,李绩咬了咬牙道:“茂实老弟,,你我兵分两路,就按越王殿下的战略行事好了。”
刘琛紧赶着道:“王爷恕罪,此事皆是下官的主张,不关乔将军的事,蛮兵退后,下官定会上表自请其罪……”
李绩用兵夙来以稳妥为上,凡是出兵甚少大胜可也向来未曾大败,此次本来也只是想缓缓图之,军行不,可没想到李贞的前锋军队却整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心中早就痛苦不堪,李袭誉的担忧他天然早就考虑过了,可眼下雄师刚到忻州,离朔州另有三天摆布的路程,在他看来,逮着薛延陀的主力当然题目不大,可要想解李贞之危,便是插上翅膀也来不及了,如果李贞出事,就算全歼薛延陀主力,在李世民那儿只怕也交代不畴昔,此时一听李袭誉急,他除了苦笑以外还真不晓得该说些甚么才好,摇了点头道:“越王此次以身犯险,自陷死地,就是为责备歼薛延陀所部,如果我雄师自觉反击,孤负了殿下的一番心机不说,反倒有被薛延陀小辈反咬一口的能够性,某料定漂亮设小儿有以越王殿下为饵诱使我雄师中计的能够性,这一条越王殿下在信中也已申明,我军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