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抓住她抵当的手按在软枕上，宋立言低头，略显冰冷的嘴唇碰上她发热的脖颈，抿在伤口上悄悄一吸。
楼似玉被毒得不太复苏了，当真地想了好久，才缓缓点头。
“但是厥后，奴家接了一家老爷的酒宴，虽说人家给的少，可好歹是有钱了，硬是将奴家从绝望里拉了出来。咬牙挺过一个月，掌灯堆栈就又活过来了。从当时候起奴家就明白，车到山前必有路，愁是没用的，遇着事儿也不消焦急，高兴过日子才是事理。”
闭眼定了定神，宋立言淡然开口：“楼掌柜又想要甚么好处，如此凑趣于本官。”
“浅显大夫天然不能，但有的大夫习上清之道，能解妖毒。”
“我……我会死吗？”怀里的人突然颤抖起来，葱白的指尖毫无前兆地就缠上他伸出的手，手心微微出汗，几近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这毒如何解啊？”
打住！哪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被他吼得睫毛直颤，楼似玉委委曲屈隧道：“这哪儿忍得住啊，大人，您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
楼似玉微微晃神，感受本身又见到了多年之前的那小我，脸上清楚是人畜有害的笑意，却和她刚强地保持着三步的间隔，她近他便退，死也不肯让步。
“大人见过春季开的花吗？”叹一口气，她轻声问。
他说着，还想伸手催符，好将剩下的鼠妖一网打尽。
有那么一瞬，宋立言乃至感觉如许的梦他是做过的。
“晕啊，现在面前还发花呢。”她苦兮兮地揉了揉额角，“可奴家看大人愁闷得很，想替您排忧解难么不是。”
面前此人有股子独特的灵动劲儿，此时摆布闲逛着肩，他就总感觉身后该有一只尾巴，摇得娇媚生情……
但是往前跨一步，他俄然一凛。
无往结界“呯”地一声碎裂开，外头新奇的风吹开了令人堵塞的妖血味儿，也吹得藕色的罗裙起了波纹，轻飘飘地缠上缁色官服的衣摆。
“嘶——”被人搂住，楼似玉痛吸一口气，半阖着眼去摸自个儿的脖子，“甚么东西啊，这么疼？”
宋立言斜眼看她，问：“你头不晕了？”
“……”
“啊！”鲜血四溅，青眚惨叫一声化出本相，倒在地上挣扎两下，拖着长长的血印便往结界外逃窜。
就像他们这些上清司弟子向来不以上清的名头入仕一样，上清司出来的大夫，也都是隐姓埋名，过凡人糊口，只为不引发官方发急。
楼似玉身子还虚，上了马车就被晃得东倒西歪的，宋立言没说话，只伸手扶了她一把，一双眼里乌沉沉的，神采也暗淡。
蓦地惊醒，他闭眼，暗骂自个儿下贱，忙将嘴里的毒再吐出去，正色道：“这只能止住毒的分散，不能治本，余毒还是要请大夫看看。”
这行动来得太俄然，青眚本身都没猜想到，她震惊地看向面前那女子，但几近是同时，胳膊之下的缠妖绳蓦地蹿上，绳头交叉一错，硬生生将她整条胳膊给切了下来。
“不必。”他淡然道，“你我本就不是一起人，我所听所闻，都是你见所未见的。”
“那夏天的湖水呢？春季的落叶、夏季的白雪，这些大人都应当见过吧？”
斗法向来是斯须之间定胜负，他这边一松，黄符不稳，无往符所生结界也动乱，四下的鼠妖另有保命之力的，立马抽身而逃，剩下些半死不活的，也就认命被刺网卷了出来。
毒被吸出去些，头也没那么晕了，楼似玉终究有力量贫嘴：“先前还哄人说妖怪和上清司一同泯没了，现在不但带着奴家看了妖，还要让奴家去看上清司的大夫，难为大人竟然脸不红心不跳。”
还真是能赚就毫不亏的好贩子，宋立言轻哼一声，别开了脸：“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