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楼似玉颤颤巍巍地开口。
“是。”宋洵拱手,目送自家大人扶着楼掌柜去往背面的歇目阁,心想大人终究仁慈了一回。
闭眼定了定神,宋立言淡然开口:“楼掌柜又想要甚么好处,如此凑趣于本官。”
他说着,还想伸手催符,好将剩下的鼠妖一网打尽。
“也对,那多谢大人了。”楼似玉乖乖点头,扬起下巴将本身白净的脖子持续送到他嘴边。
宋立言感觉此人很无聊,可想了半晌,他还是点了头。
一股子奇特的感受流窜四肢,楼似玉没忍住闷哼,那调子格外惹人遐想,听得宋立言耳根一红,侧头将嘴里妖毒吐在中间的水盂里,恶狠狠隧道:“你不准出声!”
“不不不。”楼似玉摆手,弯着眼睛朝他一笑,“奴家谈笑罢了,这些东西定是不会别传的。只是大人,奴家去哪儿找能解妖毒的大夫啊?”
“你想说甚么?”
“大人。”马车缓缓停下,车辕上的宋洵转头道,“找到处所了。”
斗法向来是斯须之间定胜负,他这边一松,黄符不稳,无往符所生结界也动乱,四下的鼠妖另有保命之力的,立马抽身而逃,剩下些半死不活的,也就认命被刺网卷了出来。
“那不就得了。”抓住她抵当的手按在软枕上,宋立言低头,略显冰冷的嘴唇碰上她发热的脖颈,抿在伤口上悄悄一吸。
无往结界“呯”地一声碎裂开,外头新奇的风吹开了令人堵塞的妖血味儿,也吹得藕色的罗裙起了波纹,轻飘飘地缠上缁色官服的衣摆。
“鼠妖之毒。”宋立言沉声答,“肮脏凶恶,入骨毙命,你若再乱动,神仙都救不了你。”
每个城镇里上清司的人开门立户都会有特别的标记,宋立言想了想道:“本官带你去。”
宋立言看了看怀里的人,略微一思忖便低声道:“宋洵,你将这里清算洁净。”
宋立言应了一声,扶着人下车。
宋立言斜眼看她,问:“你头不晕了?”
“大人。”宋洵清算洁净几只小妖,转头看了看楼似玉脖子上的伤口,皱眉道,“这不太妙啊。”
浮玉县很大,就算是楼似玉,也没把每个角落走遍。起码面前这个院落她就没来过,白墙青瓦,褐色木门,看起来像个清幽的茶庄,只不过氛围里飘的不是茶香,而是一股奇特药味儿。
这行动来得太俄然,青眚本身都没猜想到,她震惊地看向面前那女子,但几近是同时,胳膊之下的缠妖绳蓦地蹿上,绳头交叉一错,硬生生将她整条胳膊给切了下来。
本来只要指甲盖那么大的青绿色陈迹,转眼已经伸展成了掌心大小。他们身上都带够了黄符和法器,可大多是捉妖用的,没一种能用来救人。见山大师兄倒是精通医术,可眼下他也不在这里,楼掌柜如何说是个女儿家,不晓得还能撑多久。
“嘶——”被人搂住,楼似玉痛吸一口气,半阖着眼去摸自个儿的脖子,“甚么东西啊,这么疼?”
楼似玉微微晃神,感受本身又见到了多年之前的那小我,脸上清楚是人畜有害的笑意,却和她刚强地保持着三步的间隔,她近他便退,死也不肯让步。
“但是厥后,奴家接了一家老爷的酒宴,虽说人家给的少,可好歹是有钱了,硬是将奴家从绝望里拉了出来。咬牙挺过一个月,掌灯堆栈就又活过来了。从当时候起奴家就明白,车到山前必有路,愁是没用的,遇着事儿也不消焦急,高兴过日子才是事理。”
“我……我会死吗?”怀里的人突然颤抖起来,葱白的指尖毫无前兆地就缠上他伸出的手,手心微微出汗,几近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这毒如何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