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多都快八点了,农家人晚餐大多都吃的早,只要苏珍因为等女人回家还没吃晚餐。在苏画洗漱的工夫,苏珍走路脚底生风地摆上圆桌,碗筷摆好,端上一汤盆的小鸡炖蘑菇、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葱爆肉片,一碟子自家腌的咸菜丝,再把坐在大锅里的米饭盆往桌上一放,齐活儿。
“大姑,快进屋泡脚,水都筹办好了。”苏画说完,又回过身去找擦脚布。
收了桌,鸡骨头和菜盘根柢划拉到一处,再加上点剩饭,苏珍拿出去倒进狗盆里。半大黄狗闻味儿钻出狗窝,美美地吃了一顿。
这边,张正和苏珍按购物清单对捎返来的年货,三叔和三婶在中间一边唠嗑一边给打动手。
热屋子,做饭、用饭,喂猪、喂鸡鸭、喂狗,打扫屋子。繁忙的早上结束。
苏珍承诺一声,没急着进西屋,先是到灶间往土暖炉子里压了一锉子碎煤,这才脱了干活穿的厚大衣挂到靠墙摆的衣架上,排闼进西屋。
张正立即开口抱怨,“我咋没这好命?别说懒觉了,就起床行动慢点儿,我爸妈都要把门拍的啪啪响地骂我是懒驴。”
苏珍满脸笑地给本身盛上饭,拿了筷子也开端吃。平常本身一小我在家,用饭都感觉没滋味儿。这会儿看女人吃的香,她跟着多吃了半碗饭。
三叔点头,“成,一会儿让阿正过来搬玉米。要我说,明天多打几袋子,免得大过年的还筹措打料的事儿。”
“再躺会儿,姑这就把暖气炉子生起来,一会儿热乎了复兴。”已经穿戴整齐的苏珍交代完这一句,拎上昨晚泡脚的两个木桶出去倒水,以后立即掏炉灰、生炉子。
“那可不。”张正一脸忿忿,“姐,咱俩换呗,我当二婶的儿子,你当我爸妈的闺女。”
未几时,年货票据和年货对好了,钱数也对好了,张正数了四百七十三块钱出来退给苏珍。
柴油机突突响起来,张正父子俩开端打料。有点风,打料时产生的粉尘在两家院子里到处飞。
“你三婶儿不会做烙饼,他还最喜好吃烙饼。我说做给他吃,他能不欢畅?”苏珍说着,敏捷把刚扒好的大葱丢进盆里,倒了温水出来洗洁净,放中间控水。她擦了手,拿着盆儿,舀了帽尖儿的两碗白面出来,加水和面。
这时候三叔说话了,“二嫂,我家等下打玉米饲料,你家要不要打?”
中间另有个小灶,是连着东屋的炕,用来热东屋炕的。这边锅灶平时用来炒菜或烙饼,不然根基不生火。
凌晨张正在苏画家吃了五张烙饼,喝了两碗鸡蛋汤,美的他一上午嘚瑟的不可。二叔二婶帮着搬年货和苏画的大皮箱过来时,笑骂他尽管填饱本身肚子都不管家里饿肚子的爹妈。
苏画把最后一份儿装袋子里摆到另一边,“姑,这份儿你放起来,年月朔拜年时给村长叔拿上。”大姑是寡居的妇人,有些时候碰到困难就得需求村长给点照顾。他们村的村长脾气不好但人很好,这些年确切帮她们家处理了些题目。
未几时,张正回家,开了自家的手扶四轮过来,进苏珍家仓房扛出六袋子玉米、六捆干草干菜,往四轮车斗里一放,拉到自家院子。他拆拆卸卸的,很快弄好打料机。
“香就多吃点。”苏珍说着话的工夫,小碗里盛好帽尖的大米饭放到女人跟前,“快吃,大锅里煮出来的,又上锅焖的,比电饭锅焖的好吃。”
好一会儿女人都没动静,苏珍凑畴昔看了一眼,这才发明女人睡着了。她笑笑,给女人掖了掖被角,伸手按了灯,不一会儿也打起了小呼噜。
苏画本来站在院子里看他们打料的。大姑说脏的很,没甚么都雅的,就把她撵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