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幽言”一身红衣回到八荒镇的时候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回到“符”店的时候也惊到了正在等待的林雨。林雨修行已有好一段,叶幽言早承诺了他七月十五以后教他锻体之术,是以他才会早早在“符”店中等待。
不过半晌,百八十面镜子已被砸得粉碎,场中只剩下独一一面镜子还悬浮在半空。这面水镜是实体,是演变出百八十道水镜的镜像核心,也是他这道兼顾居于此处的指引器物。
叶幽言不肯死,也不肯他死,三百年来活的艰苦,养魂不轻易。
红衣红裙的女子,站起家来,活动活解缆子,在发觉这具身子状况堪忧以后,面色有几分阴沉,却还是好好地收起破琴,背在身上,缓缓朝着八荒镇去了。
“圣君大人。”一个声音悄悄打断他的深思,他凤眼微抬,懒懒地瞥了一眼,侍从双手捧着那面充满裂纹的水镜,道:“还是送往鸣周城巢烈大师处维修吗?”
魔君的兼顾刚散,叶幽言便喷出一口血来,“咻”的一声,书册拖着红光冲回叶幽言体内,她浑身一震,紧接着浑身颤抖着软倒在地,仿佛忍耐着极大的痛苦,而那冲天而起的猩红色妖力也迟缓地涌入她体内,每涌入一点,她忍耐的痛苦就更多一点。
“师父,我引气入体都有月余了,现在感受体内丝丝缕缕都是气,请师父教我锻体之术!”林雨热切地看着叶幽言,却发明师父本日仿佛有些不一样,面色固然平和了很多,却也让他感受冷淡很多,不知是不是错觉。
叶幽琴涩然苦笑,不语。
叶幽言将丰富书册当大锤舞,爆满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着离颍,“叫你口水爸爸的幽魂!”伴着这声爆喝,凝实的书册挥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嘭”地砸在水镜上,收回轰然一声巨响,紧接着“咔嚓”声起,水镜被击碎,碎片垂垂消逝在氛围中。
“是谁呢?”他蹙眉自语,“陨落过谁么?”
她衰弱地点点头,终究让认识回归暗中。此时如有人在中间看到,定会以为她一人分饰两角的自言自语行动实在像是得了严峻的癔症,而她本人也是,才痛苦万分地昏睡畴昔却又忽而展开了眼睛,眼睛晶亮,看起来又是清幽又是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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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怔怔点头,却站着不走,仿佛想说甚么。
但是她又何尝不是疯子呢?都不轻易,都有本身的执念吧。
该说的不该说的,谁都懂。失了本体的灵体,不想消逝就只要两条路:要么找个寄体,要么被找个寄体。
龙洄淡然点头:“晓得就好。”过了会儿,她见叶幽琴脸上苦涩未消,趁热打铁,“今晚你总该共同我了吧。”
妖艳俊美得不成方物的魔君离颍慵懒地歪在他的宝座上,比女人还美的苗条手指懒懒地搭在左耳边,他很有兴趣地瞧着身前一面半人高的镜子,镜中不是他惨白斑斓的脸,而是一处东方日出的荒漠,而荒漠中一抹红色正垂垂远去。
龙洄点头,“对,是我,她体内哄糟糟一片,被定到录妖志上了。”她看着叶幽琴笑了一下,“养你一次,十年修为,跟魔君兼顾打一场,又是十年修为。”
“我会清算好东西归去,你放心歇着吧。”
“嗯。”龙洄淡淡应了一声,翻出叶幽言早筹办好的《道修根基锻体术》交给林雨,道:“有甚么不懂的处所,三日以后再来问我。没甚么事就先归去吧。”
“你感觉她另有多少修为可散?”
叶幽琴涩然道:“没有多少修为可散了。”
此时现在,魔界天瑞城的魔君殿倒是另一番场景。
离颍懒懒一挥手,“老端方,他要甚么给甚么。”说罢,理也不睬侍从张口欲言欲说还休的话,堕入冥思苦想:“谁呢?到底挂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