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琴灵,一个音灵,一个被封在一把破琴内恨不得自散灵魂,一个却为了活着被一个邪异宝贝折腾得生不如死。疯子,都是疯子。
她毕竟没说甚么,冷静地替叶幽言做着本该由她本身来做的事情,摸出残剩两百缕残魂,为衰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散的叶幽琴弥补魂力。而这回,叶幽琴总算共同,没有抵挡。
“你感觉她另有多少修为可散?”
“别担忧,我不疼。”
“圣君大人。”一个声音悄悄打断他的深思,他凤眼微抬,懒懒地瞥了一眼,侍从双手捧着那面充满裂纹的水镜,道:“还是送往鸣周城巢烈大师处维修吗?”
叶幽言不肯死,也不肯他死,三百年来活的艰苦,养魂不轻易。
离颍诧异地瞪着毫无形象可言的叶幽言,身形也一点点消逝在氛围中。
红衣红裙的女子,站起家来,活动活解缆子,在发觉这具身子状况堪忧以后,面色有几分阴沉,却还是好好地收起破琴,背在身上,缓缓朝着八荒镇去了。
“是你。”叶幽琴一眼瞧出是龙洄,“很严峻么,以往不是能熬一天再换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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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洄挑眉,终究学来几分叶幽言的刻薄:“你道她不晓得?你道我不晓得?她另有甚么体例?你又有甚么体例?”但是她看他张口欲言却又无言的模样,终究无话可说。
叶幽琴涩然苦笑,不语。
他面色稍有几分凝重,人形龙魂,生前应当不会太弱,应当会有点名声。他闭目深思,三百年里,有哪条龙造过甚么孽作过甚么死么?
“叶幽言”一身红衣回到八荒镇的时候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回到“符”店的时候也惊到了正在等待的林雨。林雨修行已有好一段,叶幽言早承诺了他七月十五以后教他锻体之术,是以他才会早早在“符”店中等待。
叶幽琴涩然道:“没有多少修为可散了。”
她衰弱地点点头,终究让认识回归暗中。此时如有人在中间看到,定会以为她一人分饰两角的自言自语行动实在像是得了严峻的癔症,而她本人也是,才痛苦万分地昏睡畴昔却又忽而展开了眼睛,眼睛晶亮,看起来又是清幽又是沉着。
“我会清算好东西归去,你放心歇着吧。”
妖艳俊美得不成方物的魔君离颍慵懒地歪在他的宝座上,比女人还美的苗条手指懒懒地搭在左耳边,他很有兴趣地瞧着身前一面半人高的镜子,镜中不是他惨白斑斓的脸,而是一处东方日出的荒漠,而荒漠中一抹红色正垂垂远去。
那头,猛打猛砸的叶幽言口头还是狠狠地叨念着,每叨念一句便有几面水镜回声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