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乱臣 > 7.水龙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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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有令!凡敢畏缩不前者悉斩!将士们!打下寿春,渡江计日奏功,南梁建康盛装以待,就等着你们去享用了!大将军特许尔等纵情劫掠三日!女人珠宝皆是尔等的!”

“你姊姊骑着马,在前面呢,不消担忧。”

月光落下来,只是一层霜,直冷冷得刺进骨头里,归菀立在帐子门口,不管如何也迈不开腿,一想到晏清源在她身上所行之事,便惊惧到了顶点。

未几时,耳畔忽有热气扑来,听他醺醺如醉启口:“好孩子,看甚么看那么入迷?”晏清源早瞥见她泥塑一样盯着本身佩刀入迷,扬手将舆图往沙盘一丢,踱步到了她身侧。

归菀一时还不清楚产生了甚么,只见面前步队开端蜿蜒挪动,她茫然四顾,那一轮红日已跃出云层,映得面前是个灿烂天下,却又分裂为碎片,如同幻象。

起家披了衣裳,翻出归菀两人此行带出的那箱东西,亦是爱不释手,陆士衡虽为武将,倒是端庄文官出身,经学根柢踏实,终归是江东大族出身。他只要一嫡妻,伉俪情深,因嫡妻癖好金石,陆士衡的薪俸倒有大半用来为爱妻购买金石了,不幸嫡妻早逝,宗子在七年前对北朝的战役中就义,膝下只剩一传闻才华不让母亲的女儿,原是这等娇弱的小东西……

一杆“魏”字大旗在春季晨风中猎猎而舞,旗影中走来甲胄上身的晏清源,阳光纷飞,掠过他冷峻寂然的一张脸,高台底下,黑压压的一众将士,规整无声地瞻仰于他,晏清源冷静巡查一遭,冲魏平点点头,魏平随即一跃而上高台,刷地拔剑在手,直指头上彼苍,震喝道:

蓦地见那榻头竟悬了一口宝刀,心下顿时狂跳起来,不知不觉已看得呆住。

归菀到底经不起折腾,已然晕厥畴昔。

晏清源双目半眯,高低赏识了半晌,方在她嘴唇上狠狠吻了两下,雪一样的身子化在他的榻上,烛光则将他黑亮的眸子染了一层暖和虎魄色,晏清源眨了眨眼,忽哼笑出来:

语毕似不纵情,微微得意加了句,“有我在,谁也不敢将她如何样!”

晏清源思及此点,眼中又有了淡薄笑意,复上了榻,安闲自一旁她混乱衣裳中翻出一块帕子,还是往她腿间一拭,得了潮湿黏腻的东西,笑着收了起来。

“大……”帐外那罗延本得了个好动静,迫不及待奔来,看到这一幕,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归去,随即折身又跑了,晏清源兴趣被打断,内心不豫,却还是略略一整衣裳,见归菀胸前一抹春、光已泄了大半,仍拿披风裹严实了,方喊出去那罗延,那罗延倒绝非第一次见这景象,听晏清源叫他,也不觉难堪,压住目中忧色,在他耳畔低语了一阵。

锃亮的盔甲将魏平团团裹在射来的曦光里,色艳如许,恰好似可瞻望的江东帝都,无数双眼睛,掠过附近的镇静、躁动、杀气,此起彼伏的豪放长啸声不竭,晏清源太熟谙如许的眼神,他侧面清冷,瞳子凝定,忽笑了一笑,往远处层层青峦掠去。

“好孩子,你既没了爹娘双亲,我来疼你可好?”

“你一来,我就很难再做闲事了……”他在她耳畔低笑,深嗅了嗅那股芬芳香气,归菀紧闭了双目,既不求他,也不出声,泪水流进颈窝间很快濡湿了晏清源的一张面孔,他去吮吸,唇间逸出含混的呢喃:

晏清源还在俯身细看舆图,见她出去,一时也不睬会,归菀僵僵杵在原地,等了半日,毫无动静,怯怯抬眸敏捷一掠,看他还是燕居常服,一点不像出来带兵兵戈的,再等,还是毫无动静,归菀捂住胸口,终大胆抬起脸来,四下打量起他帐中安插:

归菀内疚一笑,意在称谢,再举目望去,忽见一脉山岳连绵入目,上头松柏离离,密树遮天,因时令原因,又间或有一带红光黄痕装点,归菀一颗心顿时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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