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遇昌是步军统领衙门的总兵,正二品的大员。他与关卓凡一样,也是隶镶红旗,是以对这个新近蹿红的年青佐领,格外假以辞色,“繁华不回籍,如衣锦夜行,我多给你些日子,到兵部交完了令,就回家看看。”
三国演义?两人都被关卓凡弄胡涂了。他们大字不识几个,天然是没有看过,但三国的评书没听过十遍,也听过八遍了,统统的故事,早就烂熟于胸。
“卓凡,先说闲事,”阿尔哈图说罢,取出一叠银票,不美意义地说:“这是那一千两,本来是筹办事情做完以后分下去的,但是你看,我们也没能帮上忙……”
“不成!”关卓凡下了决计。见阿尔哈图和老蔡都是面露绝望之色,关卓凡笑了笑,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俩,小声但有力地说:“你们如果信得过我关三,就在骁骑营好好待着,不出半年,我包两位大哥换顶戴!”
“卓凡,我们听你的!”阿尔哈图攥了拳头,决然道:“你说吧,要我们做甚么?”
没有想到,勒保只让亲兵传出来一句话“勒佐领正在推演军务,请关佐领稍候”,就把他晾在军帐以外。约莫过了二非常钟,才见他施施然地走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关佐领,对不住之至,这就请进吧。”
拿到的刻日,是十五天。他从西营挑了十六小我,都是在前几天的战役中功绩最大的哨官和兵士,把此次回京作为对他们的嘉奖。再加上图林和两名亲兵,构成了一支二十人的保护步队。
“甚么都不消做。”关卓凡摇了点头,俄然提及一件不相干的事来:“你们看过《三国演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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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所觉得了表示慎重,他的保护不再由外务府派衙差充当,而是由步军统领衙门派兵随行。这个美差,理所当然地落到了关卓凡的步军衙门马队的头上,而关卓凡又理所当然地把这个美差分给了西营马队。
“勒大哥,”关卓凡抱一抱拳,一样以皮笑肉不笑的态度说道,“您是骁骑营的前辈,小弟早该来拜访的。”
说是美差,是因为马匪固然还没有剿除,但已在直隶总督的部将刘世芳的追击下,逃向东部去了,沿路一带并无贼氛,兵戈的能够性极小。而担负保护的兵,到京以后,按例有日子上的余裕,等因而一个小小的假期,这对于离家已经两个多月的京营来讲,是个很大的引诱。
从曹毓英的家里出来,坐轿回营取了马匹,直奔骁骑营第三佐的驻地。到了营地门口,关卓凡才想起来一个新题目,之前来这里,都是直接去阿尔哈图的军帐找他,但是现在本身升了五品佐领,身份分歧了,处置理上来讲,该抢先去拜访一下他们的佐领勒保才是。
这一下几近就忍耐不住,差点发作起来。位居同品,份属同官,公开无礼到如许的境地,不是辱人太过了么?
究竟证明,关卓凡的确“不敢如何样”,不但不敢,并且还是得低头,称本身为大哥、前辈。勒保对劲地想,就是得让他晓得短长,才气晓得前辈的威风与庄严。
大哥当然是不敢当,但是……换顶戴?阿尔哈图和老蔡对望一眼,都是又惊又喜:换顶戴,那便意味着起码官升两级!
“话说魏延造反,提刀按辔,于顿时大呼曰:谁敢杀我?”关卓凡仰起脸,自顾自地回想着书籍上的话,“一声未毕,脑后一人厉声而应曰:吾敢杀汝!手起刀落,斩魏延于马下,众皆骇然――斩魏延者,乃马岱也!”
关卓凡一摆手,不让他说下去,以不容置疑地口气说道:“阿大哥……老阿,老蔡,你们千万不要再说如许的话了。那天早上你们的人一到,事情就算做完了!至于跑出来一堆真马匪,那谁能想获得?这点钱,不消替我省,就按你们本来筹议好的数,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