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家来，看清面前气象，关卓凡眼中波光一闪，心跳不自禁地也加快了。
“卓凡”二字钻入耳中，固然欲火焚身，关卓凡还是大大一怔。这两个字，是第一次从御姐口中说出。并且，脱口而出，自但是然，毫无滞碍。
一时之间，关卓凡心头倏然涌起万千思路。他咬了咬牙，说道：“好！”将慈禧拦腰抱起，向里屋走去。
圣母皇太后身上着的，不是明黄的龙袍，而是一件宝蓝缎子撒红花的袍子，上半身再罩一件“大毛”掐金坎肩。微一细看，发觉袍子上的“红花”，竟是一只只栩栩如生、振翅欲飞的胡蝶――哟，这件旗袍，如果是在北京的宫里边，圣母皇太后约莫是不大敢穿的。其他的不说，单是恭王长女、封了荣寿公主的大妞的讥评，圣母皇太后就顶不住了。
关卓凡走上前，将黄匣子放在炕几之上。此时两人相距，不过尺许，相互呼吸可闻。
说话间，圣母皇太后两条乌黑的大腿已经暴露了出来，脚上还穿戴白袜子。关卓凡来不及赏识美景，直起家子，来解坎肩的纽子。
关卓凡赶快哈腰去捡，映入视线的，倒是圣母皇太后一对穿戴绣花软鞋的纤足在微微颤抖。
他顿时欲火上冲，再也按捺不住，伸出去的手，不是去捡折子，而是握住了圣母皇太后纤细的脚踝。
当圣母皇太后那块金怀表的“时针”指在“9”、“x”之间，“分针”指在“6”上面的时候，里屋床榻上面的动静，终究完整消停了。
黑暗中，又不晓得过了多久，女人悄悄一笑，突破了只闻呼吸的沉寂。
重重帘幕，挡不住男人和女人压抑不住的异化着痛苦和欢愉的非常声音。
猛？这个……过奖，过奖。
关卓凡万没想到，都这个点儿了，圣母皇太后还能说出这类话来，端的是“力疾从公”啊。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打了败仗，都是好动静！一阵子再说，不迟误事儿！”
关卓凡一阵口干舌燥。
这一君一臣的异状，都落在玉儿的眼中。她轻手重脚地退了出去，将两层门帘都放了下来。
关卓凡就势将圣母皇太后的绣花鞋除了下来，两只着纯白棉袜的玉足全入把握。他忍不住双手用力一捏，只听得上边御姐短促地嗟叹了一声，双手按在了他的头上面。
零云断雨之声传到了外屋，妙龄的宫女，面红耳赤，浑身炎热，坐立难安。
慈禧悄悄“嗯”了一声。
“怕甚么？她另有甚么不晓得的？就在这儿！再折腾下去，我约莫就要爆炸了！”
云犹未收，雨犹未住。
慈禧用尽量安静的声音说道：“起来吧。”
门帘的响动，让关卓凡略微地复苏过来，他咳了一声，说道：“启禀圣母皇太后，是左宗棠的折子。军机处派人快马送了过来。紧急军情，臣不敢担搁。只好半夜扰驾。”
另有，不晓得是地龙烧得太热，还是那件大毛边的坎肩太厚？抑或是别的甚么启事？圣母皇太后素净白嫩的双颊上面。红云飘零。如同胭脂晕染；点漆般的瞳人里边。亦模糊雾气昏黄，仿佛略一眨眼，便能滴出水来。
翻开匣子，关卓凡取出奏折，双手递给慈禧。慈禧伸出微微颤栗的左手来接，手指碰到了关卓凡的手指，不由浑身一颤。就因为这么颤了一颤，关卓凡放手以后，慈禧没有拿住奏折，白折子飘零而下，落在了脚踏上面。
女人的思惟体例和男人真是不一样哎，女人会记着这是第几次第几次，男人呢？怕只会记着女人身上的这个阿谁吧……呃，真恰是男女有别啊，哪怕像圣母皇太后这类女人，杀伐定夺过于绝大多数的男人，竟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