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来了啊。今儿个想玩点甚么?老叔坐东,输多少算我的。”一名面色驯良,说得就像是李伯言亲叔叔似的男人,快步走来,在李伯言肩上拍了拍,“一月不见,还觉得你再也不返来了。去岁阿谁不长眼的东西,已经被老叔打断腿敢回籍下去了。”
七斤长舒一口气,但是转念一想,这去赌坊,不打赌还无能甚么,便问道:“那少爷去做甚?”
郝大通这话一说,中间那些老赌徒立马就一阵白眼,关西通爷,那里是不想赌,而是这些赌徒们在郝大通手底下,就没有不输钱的,最后搞得勾银赌坊凡是郝当家的坐庄,就没一人敢押注的,这郝大通才金盆洗手。也就这李家三世祖傻缺似的敢来叫板,这些人眼里,李伯言手头的那张地契,仿佛已经写上了郝大通的名儿。
李伯言眯缝着眼,道:“去勾银赌坊。”
“啊?少爷,又去打赌?”
啪!
李伯言眉头一皱,说道:“想来已经离得不远了,范公,晚生建议当即派驿卒相迎,掐着日子,应当是到了衡州,不过鄙人恐赵相公命不久矣。”
边上的郝老三抖了个激灵,凑过来讲道:“小相公,大哥好久不上桌了,要不让洒家陪你玩两手?”
标致话都让李伯言说了,这个时候范念德脸上也倍有面子,来回推让了几下后,便道:“老朽一间草舍,三尺之榻足矣。”
李伯言看向郝大通,面色稳定隧道:“今儿个,侄儿想要跟老叔玩两手,可好?”
郝大通也是眉头一皱,问道:“大郎,此为何物?”
“弄法千变万化,那藩商才教侄儿几种,便拜别了。”
“那此人不人鬼不鬼的,又是何物?”
论朝中局势,李伯言能够看得不如范念德清楚,但是湖广的远景,李伯言这个穿越而来之人,那是相称有话语权。两湖两广,代替“苏常熟,天下足”,那是必定的!
李伯言眉头一皱,问道:“范公说的,但是赵汝愚赵相公?”范念德李伯言之前未曾听闻,但是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末的功臣,李伯言还是有印象的。终宋一朝三百年,能列在昭勋阁的也就二十四个。他赵汝愚便是其一,可见其名誉如何。
李伯言见到范念德表情大好,便谨慎翼翼地问道:“不知晦翁可还安好?”李伯言固然不晓得,几十年后,大宋可否抵挡得住那场大难,但是对于这位影响后代几百年的朱大神,他还是很在乎,现在趁着朱大神被打落神坛,沦为伪学,从速将他弄过来才是。
李伯谈笑了笑,也就范念德初来乍到,不然如果让永州的百姓听到,一州之长竟然说永州败家子能落第落第,搞笑的吧。
郝大通双手环绕,有些兴趣地问道:“倒是有些意义,那如何个弄法?”
“范公能够安贫乐道,但家眷呢?驿站出入频繁,多有不便,还是收下吧。”
郝大通朝边上的人使了使眼色,立马又人过来,将李伯言的小仆拉扯开去,道:“小哥畴昔,咱俩喝酒。”
“老三,边儿去。大郎既然要跟我玩两手,做叔叔的,哪有不作陪的事理?来啊,给大郎送三千贯赌筹来,今儿输了算我的!”
李伯言眼睛一扫,笑道:“郝老三,别来无恙啊?”
李伯言露齿浅笑,“挣钱。丢了的场子,总要找返来!”
一名身材魁伟的男人一巴掌打在仆人的后脑上,“李家大郎是你能够叫的?李公子,请。”
……
“别说了!大郎此言在理,若真是如此,怕是正中韩侂胄下怀,更何况出知衡州的,乃是韩党中流钱鍪,老夫马上差驿卒赶赴衡州,奉告赵相公,永州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