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朝中局势,李伯言能够看得不如范念德清楚,但是湖广的远景,李伯言这个穿越而来之人,那是相称有话语权。两湖两广,代替“苏常熟,天下足”,那是必定的!
标致话都让李伯言说了,这个时候范念德脸上也倍有面子,来回推让了几下后,便道:“老朽一间草舍,三尺之榻足矣。”
“哎哟,李家大郎,好久不来了啊。”赌坊的仆人瞥见李伯言,就跟瞥见财主似的,眼睛都笑眯起来了。
李伯言眉头一皱,说道:“想来已经离得不远了,范公,晚生建议当即派驿卒相迎,掐着日子,应当是到了衡州,不过鄙人恐赵相公命不久矣。”
郝大通朝边上的人使了使眼色,立马又人过来,将李伯言的小仆拉扯开去,道:“小哥畴昔,咱俩喝酒。”
李伯言浅笑道:“这点小钱算事吗?我李家如果这点都输不起,还如安在永州混?”
一名身材魁伟的男人一巴掌打在仆人的后脑上,“李家大郎是你能够叫的?李公子,请。”
“老三,边儿去。大郎既然要跟我玩两手,做叔叔的,哪有不作陪的事理?来啊,给大郎送三千贯赌筹来,今儿输了算我的!”
“赵相公高义,此次党禁听闻由赵相公失势而起,观韩相公企图,若赵公不死,党禁未已。吾恐赵相公舍己为人……”
郝大通倒是没说承诺不承诺,只是有些玩味地问道:“如何个弄法?”
……
要说在大宋为官的士大夫,已经是薪水够高了,但是奇葩的是,大宋的官员大略租房住,就连范仲淹在做京官之前,也是租房住,现在范念德方才贬谪永州,因为是朱大神姻弟的这层干系,还被扣了三年俸禄,较着就是朝中权臣要热诚他,这宅子送的,无疑就是雪中送炭不然范念德恐怕就要吃住在驿站了。
诸人靠近,才有碎语传来。
“不瞒大郎,老夫此次领职的恰是出知永州,原觉得宦途到此有望,大郎真是雪中送炭,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李伯言眼睛一扫,笑道:“郝老三,别来无恙啊?”
“家父暮年也送伯言去岳麓肄业,只可惜伯言笨拙,不是读书的料,如果晦翁能指教晚生,倒是极好的,也许另有一丝但愿”说这话的时候,李伯言还是看了眼范念德,心想着非得将朱大神绑来永州不成。
李伯言坐上马车,一边打打盹的七斤才蓦地觉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道:“少爷,聊好了?”
……
七斤两眼一争光,晕,这不还是打赌……
只是此次党禁,没能禁住到后代,让这毒瘤遗留了后代。李伯言不晓得汗青可否窜改,但是朱大神的这套帝王养猪的学问,必须打倒!
“嗯,去岁闻赵相公出知福州,本来已经是不幸当中的万幸,可韩党赶尽扑灭,趁着朝堂上有人替赵相公打抱不平,韩党之人再挑事端,将其贬戍永州,也不知现在到了那边。如果赵相公来永州,那么大郎所说的大计,才有真正的前程。”
“大郎且去,等赵相公到了,对于你的围湖造田之计,再做参议。”
范念德部下宅子后,越看越感觉李伯言扎眼,便道:“现在党禁连累,若非如此,老夫倒是想收大郎做弟子,以大郎的眼界才识,略加指导,将来落第落第,也可灿烂门楣,报效朝廷。”
李伯言一愣,道:“久仰晦翁大名,既然先生已经落职罢祠,可否请范公去书一封,请之赴永州?”
“那……便多谢大郎了,权当租用,等拿了俸禄,再还钱。”
李伯言看向郝大通,面色稳定隧道:“今儿个,侄儿想要跟老叔玩两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