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
李伯言侧目,喃喃道:“就是南陈北李,与本公子败家齐名的主儿?”
七斤没想到自家少爷还真的能说出花来,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道:“唔,那确切挺难的。”
本日何余庆要做局,李伯言一样想看看,这何二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装甚么老好人?你们何家打甚么快意算盘我不晓得,但准没安美意!”
在边上分神张望的李七斤俄然一愣,听到李伯言喊他,便回过神来,俄然又一愣,“少爷,要笔墨做甚?”
何余庆笑眯眯地走过来,纸扇轻摇,说道:“楚兄说得恰是。方才我还让大郎与我同坐呢,待会儿拿不出好词来,很多丢人。”
李伯言瞥了眼这个嘴欠的家伙,不过从他之前跟这几人的友情看来,这个楚明哲固然嘴欠,倒是个光亮磊落之人,便笑道:“我被禁足?楚大嘴你也不探听探听,前些日子我从勾银赌坊勾走了多少货币。”
李七斤迷惑道:“拌饭吃?能拌饭吃?”
“少爷,这词牌怎的了?如何看一个个的读书郎都皱眉挤眼的?”
对角的黄尚书呵呵一笑,自语道:“长相思啊,这平仄压韵,伯言是否需求愚兄帮手指导指导?”
“我的天老爷!李家大郎竟然来红袖招了。大郎,毛都没长齐,就来这里闹了?”几个稍大点的纨绔后辈像是见到鬼似的,绕在李伯言边上,就连何余庆、陈百川都侧目朝这里望来。
李伯言朝东边望去,见到几人勾肩搭背走来,嘴角便暴露笑意。
丝竹之乐入耳,李伯言扫了一圈,问道:“七斤,看看上头的都有哪些人。”
李七斤揣摩了下,说道:“这个倒是不难。”
李七斤舌头一吐,讪讪一笑,哈腰说道:“陈百川祖上是陈遘老将军,钦宗时候的兵马元帅,后围困中山,举家十七人罹难,留守永州的末子,便是现在作古的陈家老太爷。”
李七斤昂着头,四周望了望,“那边在摇扇的公子哥,是将门后辈,也是个纨绔。”
女子衣装素雅,浅笑间轻袖一招。楼上那些不管是受邀过来的,还是自告奋勇的文人才子们,纷繁放动手头上的酒杯茶点,侧目望来。
李伯言脸上没暴露甚么神采来,内心早就嘲笑不已,明白?明白你此人面兽心的狗东西没安美意?
李伯言收回眼神,笑道:“怎的?不准?”
“短,那不是更轻易吗?”
“拌饭吃。”
至暮时,天气渐暗。一曲歌乐起,将世人窸窸窣窣的碎语声盖过。楼上雅间竹帘升起,永州才子朱紫们皆可倚栏下望。
李伯言点头,“我问你,如果我让你将本日红袖招的场景用二百字描述出来,你感觉难吗?”
当然,在李伯言这里,这难处明显不存在,除了之前提到的那几位,另有位纳兰同道,能够供他参考参考。
长相思为词牌的,汗青上能够写得冷傲绝伦的,李唐后主、白居易、晏几道、欧阳修等等,哪一个不是诗词大师?而这些人,大多都已经作古的,可谓是珠玉在前,要想能填出好的词来,多么的不轻易。
女子报了词牌以后,周边便窸窸窣窣传来抱怨之声。
楚明哲见到自说自话走过来的何二,神采顿时丢脸起来,冷冷道:“大郎肯做你那儿才见了个鬼!别觉得我不晓得,勾银赌坊的郝大通跟你们何家眉来眼去的,若不是去岁我禁止着,恐怕大郎家的田宅,都要输在那老杂毛的桌上了吧!”
姜尚书侧过身来,背对着李伯言,脸上的笑意隐去,对着何余庆说道:“打肿脸充瘦子,何兄看着这小子出丑吧。”
李伯言侧头,看着那油头粉面的少年眼眸子盯着台上女人挪动着,便道:“为甚么要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