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子里鸡飞狗跳的闹腾劲,赵汝愚扶额感喟,真想吐血三升,这……这么儿戏地就收了这潘黑炭,真是混闹啊!
潘家一行人回到宅子里,潘知礼大喜,道:“本日杀只鸡道贺,咱老潘家终究要出一个状元郎了!”
……
……
“可读过书?”
“赵相公,还请您必然要收下我啊……”李伯言提溜着杂七杂八的礼品,便仓促跑过来,气也还没喘匀,朝潘家一堆人瞅了一眼,故作惊奇地说道:“这……这么巧,潘太公您这是来做甚?”
“这个哪有甚么先来后到,赵相公是吾经范公先熟谙的,这才过来拜师,要说先来后到,也得是我先。”
李伯言一愣,不对啊,戏不是这么排的呀。
“读了些甚么书?”
赵汝愚本来感觉,潘家人多少得让他缓两天,成果第二日大朝晨,见到潘家一家长幼,堵在别苑门口,拎着六礼束脩,搞得他已经承诺了似的。
“嗯,倒是尚可。不过潘家小子面色中正,且是块璞玉,比起你这商贾后辈,倒来得谦逊灵巧很多。”
“哦,十三了。”
“……”
“舍间粗陋,诸位出去吧。至于收门生一事,等老夫考量了汝家黑……额,潘超之德行,再做决定。”
“汝等二人都收了。”
正踌躇着,门外俄然传来一声呼喊。
“你容老夫静一静,事已至此,在闹下去可就斯文扫地了,收了是替你积善,再拿人家的人生大事当儿戏,老夫做不到。”
“读过《百家姓》、《孝经》,《诗经》也略知一二,这是鄙人填的词,请赵相公过目。”
赵汝愚本想说考一考,权当门面工夫,现在就会个百家姓,还考个屁啊,总不能背一段吧。本身如果收个弟子都这么随便,将来传出去,面子往那里搁?
潘陆丰也觉着本日赵汝愚的承诺,大局落定,心安了,便担忧起另一桩事情了,“大父啊,赵相公收了李家大郎跟超儿,只是李家大郎明摆着要比超儿聪明,如许一来,在赵相公面前,超儿岂不是要失了职位?”
潘超黑着个脸,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潘老太公本来还感觉潘陆丰必然是脑袋被门挤了,睁眼说瞎话,现在看来,还真是煞有其事,笑得合不拢嘴,道:“赵相公,错不了。前些日子,黄庭观的一名老道长,才说过,吾家超儿乃文曲星转世,只差一个有缘人点拨,如此看来,您就是道长所说的有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