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端礼也看出了些许不对劲,痴痴地问了一句,“范伯崇是知的永州吧?”
“对了,月前韩相公不是要弹劾一个州官,就是他吧?晦翁的姻弟。”
京镗感觉还是不成置信,摇着头又重新看起,看了第三遍,“怪哉!怪哉!”
京镗一礼,道:“官家,还请细阅,此乃永州范念德送来的课绩奏章。”
“这个钱鍪,治州不力,反倒是怪其他州县抢了他衡州的百姓,真是荒唐!若非其无能,我大宋子民安土重迁,岂会背井离乡?贬!”
到了年底,反倒是东西两府最繁忙的时候。枢密院与中书分掌军政大权,称之东西两府。
临安。
“留公一走,看来得希冀子肃了。”京镗拿过一本奏章,随便地扫过一眼,向荆湖之地的奏章,他普通是不会过量留意的,但是就是这么惊鸿一瞥,差点闪瞎了他的老眼,有些不成置信地拿起奏章,往窗台边的光芒靠近了些。
“这才一年,如此政绩,就是管仲活着,商鞅还魂,也做不出来吧?朕说甚么都不信。拟旨,宣范念德进京述职。”
两人极有城府地将奏章的位置安排成了钱鍪打头,范念德厥后,内心暗想着,不晓得官家阅了奏章,会是多么的神采。
……
党禁也好,伪学也罢,能够有本领一年以内,将永州管理成如此模样,范伯崇入中枢,大局已定。
“二位卿家,各地课绩奏章不必如数上呈,有哪些不当之处,再行上报就是。朕就不一一翻阅了。”当天子也是个累活,这一摞奏章看完,估计得两天两宿的时候,如果错批了,估计还要被给事中一顿喷,惨绝人寰,最好的体例,就是让面前这俩先看看,有哪些出入的处所,再让他过目,倒是省去了很多工夫。
“大防上书,请晦翁归朝。”京镗也不再看下去,直接将奏章放在一边。
啪!
“仲远又看出哪小我要遭殃了?”余端礼喝了口茶,微浅笑道。
寺人接过京镗手中两本奏章,递到赵扩手中。
余端礼嘿嘿一笑,说道:“遵旨。”
余京两人忙命人将各州的奏章抬上,本身走在前头,入内宫请见官家。
余端礼给了老京一个眼神,心说,这玩意儿是你先看到的,如何的也得你上吧?京相公拿过最上端的两本奏章,说道:“官家看看这二位的课绩奏章。”
宁宗拿起奏章,随便地扫了两眼,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气,道:“这是福州还是扬州的奏章吧,二位卿家,有何题目吗?”
“天然是荆湖路的永州了。”见到赵扩脸上庞大的惊容,京镗也很对劲地笑道,“不知官家对此有何观点?”
余端礼点头叹道:“大防还是没看清楚局势啊,本想着你我二人引退,楼钥能够入得中枢,与节夫抗之,现在看来,又少了位刚正之士啊。”
后边的中书常侍见到值房当中,两位相公少有的头见面议事的模样,也是纳了闷了,这奏章还能看出个花来?
大宋中书之职,掌进拟碎务,宣受号令、行台谏章疏,群臣奏请兴创鼎新及任命外派官员,自元丰改制后,中书门下权柄分属三省,中书取旨﹑门下覆奏﹑尚书实施,变相地将相权分离了。
余端礼叉手一拜,道:“官家,老臣也不是很信,但是范伯崇此人中规中矩,定然不会弄虚造假,如有猫腻,台谏之人定会弹劾。”
“这上头都写着呢。”
“嗯?”
将岭南各州的奏章清算结束的余端礼一愣,问道:“楼大防为人刚正,太上皇掌朝之时,都害怕他楼舍人三分,怎个危矣?”
这颗重磅炸弹,必定要在庆元三年底,炸得临安朝堂不得安宁。
“官家还是先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