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言自以为的无敌,没想到,在朱熹眼中,是那样的风轻云淡,他不得不平气,佩服朱元晦,打心眼里的佩服。
“晦翁说……他考虑考虑。”李伯言觉着,还是先不把蔡元定、老朱的设法奉告赵汝愚,免得已经被气成河豚的他,再把赵汝愚给气到了。
“晦翁乃当世之大师也!”
李伯言回身拜别,再也不想逗留在此了。
“谨遵先生教诲!”
但他会就此放弃吗?呵呵,朱元晦,等着吧!
世人茅塞顿开,一扫阴霾之气,是啊,他们读了这么多圣贤书,莫非当真是切磋万事万物由气由理构成的吗?
李伯言的喉咙有些沙哑,有些发酸。他并非是嘶吼出来的,几近是一种低声的抱怨,亦或者算是一种抚心自问。
就像中医的五脏六腑一样,它真的就跟人体器官对应吗?但是并不是,但是还是能够大行其道。朱熹的这句话,意义便是如此。理学儒士,如果真的归于人文,那么凭何取仕落第?朱熹不但愿的,这些朱门弟子,理学士子,一样也是不乐于见到的。
“为甚么!为甚么你们一个个冥顽不灵地就想身后成圣!这个国度,这个赵宋天下,还需求有人救危难于水火,还需求有人流血流汗!你们莫非就不肉痛吗?”
两人走在石道上,诸生皆因过晚而寝息了。
李伯言走后,辅广、黄幹等人入室,问道:“晦翁,如何了?”
……
朱熹闭目,靠在椅背上小憩着,“我乏了,明日说好的讲课业,辅广你代之吧。”
蔡元定酣但是笑,道:“我跟晦翁能够都等不到那一天了。当年的仲尼,一样也没能看到大汉乱世。一样,皆是命数。”
“呵呵。”李伯言现在已经不想在多说甚么了,只能用这两个字,表达他现在的内心。因为你永久也打不赢一个不想跟你打斗的人,即便你大嘴巴子呼在他脸上,他都笑容相迎,还凑上另半边脸,你能如何办?
李伯言表情有些降落,走在一旁的蔡元定,倒是脸上偶有笑意。
朱熹靠在椅子上,说道:“诸生当服膺本日之辱,昂扬长进!”
“门生有亩产二十石的作物,教员想看看吗?”
“那这个细胞……”
人言永州李伯言是疯子,但是在李伯言看来,朱元晦、蔡元定,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个竟然都想着身后成圣!
“对了,差点健忘重头了,你阿谁亩产七石的稻米,是真是假?”
我明白你个瓜皮!
“当年鹅湖之会,是否也是因为如许,才不了了之?”
蔡元定沉默了,过了很久,才复语道:“可爱生不逢时啊。”
要说不好功名利禄,那纯属扯蛋的诛心之语。
“先生,门生知错了。”辅广躬身一礼,说实话,当时真有死的动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啊。
“我与晦翁相知了解三十余载,岂会猜不到?”
李伯言俄然明白到,当初被他怼得一声不吭的蔡元定,也一样是个善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