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如何办?”
赵秉辰怒拍桌子,气道:“最可爱的就是那些商贾,一个个攫取暴利,不知百姓痛苦。这李家的粮船都到了,停在柳子街已数日,这个李伯言竟然颗粒不卖,这是要饿死一城的百姓他才高兴么?真是混账!筠翁,我现在恨不得率永州营的人,直接去抢了他李家的粮船!”
“筠翁,你也快随我去柳子街看看,这真压抑不下来,永州危矣。”
“诶呦,陈老这话听着如何这般酸溜的?”
赵师在兵卒开道下,靠近了铺子前,看到流民一个个登记,领了木制的小号牌,然后乐呵呵地扭头就走了,便问道:“你们这是在做甚?”
赵秉辰兀的站了起来。
“上了。现在夏税未收,火线各地的军粮筹措乃是大事,韩相爷也不能秉公拨粮,单给我们永州。”赵秉辰叹了口气,扶额头痛道:“等朝廷拨粮,先至潭州、邵州,比及我们永州,不晓得得甚么时候了,本年又要饿死很多人了。”
赵秉辰眉头一松,固然不晓得李伯言在搞甚么鬼,但是能帮着将这群流民赡养,那就是处理了他的燃眉之急,便叮咛道:“柳统制!”
味精的酿造,需求粮食,眼下恰是粮食紧缺,以是没有上工的工匠以及原本来李家庄子上的一百耕户,都参与到了扩建的工程上。
当初得了稻种的大户,纷繁毁约,将那些本来签了左券的耕户赶出了庄子。眼下城中流民越来越多,收些新的耕户再轻易不过了。这些家底殷实的大户人家,天然是有抵抗灾害的气力。
“末将服从!”
“派五十兵丁,在此保护治安,有扰乱赈灾者,一概押送大牢!”
“都让让,都让让,府尊来了!”
“哼!”
暴雨洪灾,比比年大旱要轻上很多,起码永州的秋种已经在开端了,只要熬过这三个月,永州就能规复过来。
砍木、烧砖,自从东风景流上市以来,李家味精的销量直接翻了一倍,当初的那套作坊,早就太狭小了,恰好趁着此次机遇,拆了重修。
州府的衙门外,前来告状的人越来越多,赵秉辰头都快炸了。城里的流民越来越多,当初如果没有范伯崇种下的因,也就没有现在的苦果了。他本日已经不下百次地骂了范伯崇、李伯言了。
隔着老远,赵秉辰就一起小跑着赶来了……
赵汝愚觑了一眼李伯言,点头苦笑两声。这一老一小,两个活宝,甚么时候才气敦睦相处。
这的确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新到的流民,有进山砍木的,也有帮着将玻璃质料粉碎研磨的,总之也没闲着。李家在如许的日子里,能够让他们有吃有喝有住,已经是活佛活着,他们那里会不感激涕零。
衙役摇了点头,说道:“不是的,仿佛都往柳子街赶去了。”
“也只能是如此了。饿死在城中,再发作瘟疫,那真的就是厄难了。”
“秉辰,朝廷的公文来了没啊?这眼瞅着城中流民就越来越多了!”筠翁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
筠翁皱眉道:“眼下永州各地粮价飞涨,一日一个价,都快是常日的三倍了,再如许下去,别说这些流民,就是城中百姓都受不了。”
“不成,秉辰。千万不成。”
“不好,秉辰,快派兵畴昔,这怕是要肇事。快些,告诉曹通判、柳统制,从速去拦住这帮流民!”
一旦肇事,这股风头一起,怕是全部城里还没饿死,要血溅三尺了。
“甚么事?是那些耕户又肇事?”
……
烧窑烧玻璃的地儿,也是干得热火朝天。
筠翁叹了口气,说道:“眼下我再去求求赵相公,让他跟李家说说,看看能不能想个别例,开仓赈灾。至于秉辰你,让永州营的人将那些流民赶出城,自谋前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