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扩将二人遣散,笑问道:“朕之文思院,一年可出布数千匹。”
赵扩瞅了一眼程松,说道:“交由朝廷,程卿能拍着胸脯跟朕包管,船耗降下来吗?”
“……”
“呃……三成。”
赵扩缓缓道:“好了,歇一歇吧。漕运一事,朝廷又不是没有专营过。现在的官船,冬老你跟朕说说,这船耗是多少?”
“草民作坊,三月可抵圣上文思院之功,并且人力可省一半。”
“你!某与你论绸缎布匹,你跟某将粮食,官家,您看看呐,如许油嘴滑舌的小子,如何担得起漕运大事!依臣之间,将东风收归朝廷,以定民气。”
“官家,不成。这绝对不成啊!”
世人跟着赵扩蹬到了半山腰,入得民气坊。李伯言说道:“此处本是打算摆设一些国之利器的,只是现在倒没修整完美,但是圣上想看的东西,已经摆设在此中了。”
赵扩眉头一挑,耻笑道:“朕,还不至于连山都爬不动!黄卿要记朕一笔,就记吧!”
赵扩回过神来,怔怔道:“大宋不会衰,因为有汴公。伯言啊,口气倒是不小嘛。朕方才站在讲堂以外,听得倒是有些震惊。”
“你!李议逊,莫要挑衅是非,某说得是甚么意义,莫非你不清楚吗?”
“官家请移驾,在山腰上有一物,想呈给官家看一看。”
“哈哈!好!妙哉!难怪这布价能够尽掌汝之手,此等利器,议逊,汝真乃朕之福星呐!”
“圣上请看。”
此话一出,一旁的赵汝愚等人皆是眉头一皱,这是朝廷要插手东风?
这……
“公同掌粮食漕运,不晓得各地灾情严峻,粮价飞涨之时,计相又在那边?”
程松一滞,忙道:“休要岔开话题。汝之行动,已扰乱民生,姑苏布坊无觉得继,吾为大宋三司使,天然当管!”
李伯谈笑道:“不清楚。”
民气不古啊!
“这是……织机?”
程松看了眼甚么话都不说的赵汝愚,“之前提审,因为文思院贿赂一事,被你蒙混过关了,但是扰乱布价,打压同业之事,罪非难逃!”
程松嘲笑道:“子直公,莫要因为李议逊是汝之弟子,就肆意放纵,免得晚节不保!”
“……”
“……”
李伯言心头一凛,得,这是带着大总管来打土豪了。不过这纺纱跟织布的技术,李伯言也迟早要推行的,昨日段景从姑苏传来的动静,唐家已经完整落寞了,连绸缎庄都转手了,这套技术留着还不如推行开来。
李伯言回到山脚下的民生堂时,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当中做的,竟然是赵扩,神情庞大地看着他,看得让贰内心都毛毛的,从速叉手一拜,道:“草民李伯言,见过圣上,又像一旁的几位师父行了礼。”
一边的赵汝愚、周必大等人则是严峻起来。如此发兵动众,竟然连起居舍人都带过来了,这毫不是甚么游湖玩乐,兴趣而来。
李伯言一愣,说道:“这件事,之前大理寺不是已经提审过了,官家不晓得?”
“议逊在荆湖赈灾的事,冬老怎不提一提?”
程松仓猝闭嘴,朝赵扩一拜。
李伯言瞥了眼顺杆爬的程松,“程相公,为国极力,这莫非不是每一个大宋子民气之所属吗?莫非程相私有贰心?”
赵扩缓缓道:“朕本日微服而来,不是来听冬老跟议逊吵嘴的。”
就连于昭荣,都是眉头一皱,天杀的李疯子,这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你说你立了大功,官家天然会犒赏你,你倒好,直接蹬鼻子上脸,抢功绩来了。
赵扩笑道:“既然不能,冬老何必再提呢?议逊,本日朕过来,就是问一问你,这姑苏绸缎一事,蚕丝之价如此之高,你还能压价卖布,这是亏蚀打压唐家,还是真无益润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