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赵汝愚的信,仔细心细地再看了一遍,除了嘘寒问暖的客气外,信中还请他往汴京公学一聚。辛弃疾眉头一皱,“汴京,赵相公所图不小啊……治学,实非辛某心之所属啊……”
他倒是想再来一回“四周楚歌”,唱个《龟虽寿》给老辛听听,但是一想,老辛不是朱元晦,还是撤销了这个动机,朝仇巾眉摇了点头,倒头躺在了卧榻之上。
李伯言踩在一块溪边的圆石上,笑道:“仇姐姐,比起晦翁,我想稼轩先生更热中报国之志。”
白日李伯言拜别时最后那句话,还是戳到了他的把柄。
“出去!”
“他未见你的面,都拔剑杀过来了,你这捡回一条命,莫不成还要去送命?”
王员外摇了摇手,道:“那些愚笨之人晓得个甚?觉得是个阁老,就一股脑儿得往他府上凑,早就不顶用了。”
辛弃疾瞥了眼气呼呼拜别的范氏,一副幽怨的模样,扭了扭手腕,喃喃道:“那丫头倒是有点本领。”
“你就筹办这么着守株待兔?”
李伯言见到清算好配房,也过来替他清算的仇巾眉,心头一股暖意涌上来,仇巾眉窜改了,确切不像之前那么冷巴巴的了。
仇巾眉一副不信赖的模样,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村中一处较大的庄子里,“正如你这般所说,方才他就不敢拿剑刺你了。”
“你又不能替他谋前程,就算他想着出山,与你何干?”
既然老辛这么不待见本身,李伯言只能等候机会了。时下年关刚过,天然便是元宵上灯的佳节,李伯言就不信,此等喜庆之日,老辛还能稳坐家中,两耳不闻窗外之事。
一纸信笺翻开。
王员外一听,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道:“某劝你还是莫要去理睬为好。此人暮年有些名誉,可惜是个归君子,现在身为半点官职,前些日子,竟然敢赴信州,插手那朱元晦的悼会,早已经不吝名声了,不提他了,不提他了。”
辛公另有几个二十载,
二十载疆场秋点兵,
“不会吧,我见村中老者皆对那府上人非常尊敬呐。”
……
李伯言讪讪一笑,也就不说甚么客气话了,与仇巾眉二人在庄中闲住下来。江南西路的敷裕,是除了苏杭以外得以显见的,靖康之乱,都城南迁,汉人南下今后,江西便成了繁华富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