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已然透出晨光的天气,他又道:“时候不早了,溯该去上朝了。”
叶玖肩膀颤了颤,没有说话。
叶玖转头,对着君溯矗立如竹的背影道:“你的话我记下了,在马车上,小憩一会儿吧。”
君溯挥手让仆人将东西拿走,然后对叶玖笑了笑:“既然不苦了,就稍后再吃,免得误了药效。”
见她将蜜饯儿咽了下去,君溯放下碗顺手又捏了一颗,送到她口中。
现在,她又要吃药了,也有人端着碗,声音轻柔的哄着。
君溯一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捏了一颗橙黄莹润的蜜饯儿,一同举到她面前。
君溯双眉拧紧,眼中略带怒意:“既知不成为,为何还要为。阿玖,你该是谋定而后动。”
君溯手上微微一顿,轮椅停下来半晌,又转动起来,他悄悄淡淡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悦意:“好,听你的。”
碗上的玉兰斑纹印染得栩栩如生,映得君溯的指尖更加白净。
万般无法下,他扭头看向郭崇云:“这药,可否不吃?”
他看着叶玖,哄劝道:“母亲也最怕吃药,同阿玖你一样,一传闻要吃药,先苦着一张脸。这蜜饯儿最能化解口中的药味,你尽管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药喝下去,然后将这蜜饯儿含在口中,就不苦了。”
叶玖固然伤感着,却也在听君溯和郭崇云的对话,听到不喝药的结果竟如此严峻,她吸了吸鼻子,转转头,眼圈有些发红,说话带着浓厚的鼻音:“真有这么严峻?”
叶玖一张脸皱的跟布褶一样,用舌头压住蜜饯儿,捂着胸脯狠恶地咳嗽,咳得她左肩生疼。许是君溯包扎太好,又或者用了上好的止血药,她这么折腾伤口竟然没有裂开。
连续吃了五颗蜜饯儿,叶玖终究感觉本身总算是又活了过来。她虚脱地靠在床头,转头看着君溯,又看了眼盘子里的蜜饯儿。
口中顿时溢满了苦涩的味道,那苦涩咽着喉咙,一起缓慢伸展,到了胃里,更是直接苦到她内心。
君溯更加焦心,想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却又怕弄疼了她的伤口。
天晓得,叶玖用身材去拦他那颗白棋子的时候,他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