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点点头,深觉得然,单手接过彭良递过来的酒壶,没想到那酒葫芦动手极沉,一个冷不防,好悬就脱手摔到地上。幸亏仇九臂力惊人,手上一紧,已稳稳攥住,单手握着铁葫芦的细脖子,扬起铁壶的大肚子,也嘴对嘴喝了一口。乐进见状,脸上不动声色,嚼腌菜的“嘎吱”声却停了下来,对仇九的蛮力悄悄心惊。
五兄弟是无可无不成,想着将军府上那些好吃的好玩的,情愿留下来的成分倒还多出几分,但大哥和三哥既然如此说,却也不能再表示甚么。
“说不说,不说我们还不听了。”王水开门,假装分开。
待传令兵退下,范进道:“大将军来请乐将军,很能够是为了白丕一事,乐将军最好先想好应对之辞。”
插科讥笑的丁锤一走,彭良缓过神来,见仇九要告别,不由大急,脸上方才消褪的红晕又升腾起来,一把挽住仇九胳膊,急声道:“这位兄弟,你我一见仍旧,彭某另有很多话要和兄弟唠唠,如何能说走就走呢?说甚么也很多盘桓几日,也好让彭某尽尽地主之谊。”
世人又是一阵大笑,范进道:“别闹了,让我先解答大哥刚才的题目。所谓卦,卜的是成果,不是过程。那姓白的脚折了,也就是说成果应验了,至因而不是报酬,那只是枝蔓,不敷为凭,以是云先生的卦还是很灵的。”
“回老爷,小的不叫丁玎,改丁锤了。”丁锤扔下这句,跑着办差去了。
世人进到宴客堂时,乐进正举着一个比人头还大的铁葫芦,嘴对嘴豪饮。彭良道:“寄父,好香的酒啊,让孩儿也尝尝吧。”
“回老爷,这位卖菜的小女人就有现成新奇的竹笋,你老就成全了少爷吧,就搁这儿买,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丁锤还没筹算放过自家少爷。
“谒是天机,天机难测,想参透是不成能的。不过倒也可从中悟到点东西。比如……”
众皆大笑,王水道:“这倒是没瞧出来,一惯蛮冲硬干的七弟还会设局了,快说说。”
将军府的仆人们已经获得传讯,提早打扫出了供仇九七人和那对爷女歇息的房间。仇九七人洗漱已毕,围坐在一起喝茶叙话。
王草本来木纳,不肯多话,更鲜少开打趣,此时却开打趣道:“七弟,你不会是被云先生打通了吧,大哥送给人家的银子,现在是不是在你手上?”
乐进大手一挥,意态甚豪,道:“丁玎,给这对爷女雇乘肩舆,连同他们的菜一同打包送回府去。”看了眼仇九他们,“另有你们几个侠义小兄弟,一同回府喝酒去!”
“六哥,小弟又不是只会冒死的莽夫,甚么叫一惯蛮冲硬干?你这是夸小弟呢还是损小弟呢?”王火满心不平。
“二哥,我给你按住了,快来割舌头,吃了这小子的舌头包管二哥今后伶牙俐齿的。”王火作势按住丁锤双肩。
“这么说,你还是个雅色坯?”乐进歪头打量着彭良,“有句话叫‘地痞不成怕,就怕地痞有文明’。真地痞只要人,哪比得上你短长,直接要心!哈哈……”乐进又被本身逗乐了。
“这位小兄弟力量可真不小。”乐进先赞了一句,“提及我这位老兄弟,可没少救本将军的命,那上面的刀剑伤,都是替本将军挡下的。”
王木道:“这么说,我们兄弟也上了你这个托的当喽?”
“五哥,我那叫托!托你懂吗?就是前次你买阿谁戒指,说是要送给将来的嫂子当信物的阿谁,本来只值一两银子,你被中间的托一起哄,愣是掏了三两银子把它买下来了。你就是上了那托的当了。”世人哄堂大笑当中,王火回击。
彭良活了近二十年,几曾在平辈中见过仇九等人如此武功不凡、侠肝义胆的豪杰,敬慕以外,大有交友之心如,听范进也这么说,惶急莫名,仍死死挽住仇九的胳膊,仿佛一放手仇九等人就会平空消逝一样,乞助的眼神却瞧向了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