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力量可真不小。”乐进先赞了一句,“提及我这位老兄弟,可没少救本将军的命,那上面的刀剑伤,都是替本将军挡下的。”
世人进到宴客堂时,乐进正举着一个比人头还大的铁葫芦,嘴对嘴豪饮。彭良道:“寄父,好香的酒啊,让孩儿也尝尝吧。”
“六哥,小弟又不是只会冒死的莽夫,甚么叫一惯蛮冲硬干?你这是夸小弟呢还是损小弟呢?”王火满心不平。
王金撇撇嘴,不屑道:“拽甚么?要不是大哥和弟兄们给你护着场子,谁整谁还不必然呢。”
仇九推让:“乐将军,鄙人另有些俗务要打理,就不到府上叨扰了。”
彭良见仇九豪杰了得,本身武功却很普通,不免生出自大心,虽是乘着酒性,张了几次嘴,却毕竟没有把结拜的意义说出来。正考虑着该不该提的时候,亲兵传令:“大将军请乐将军马上去大将军府面见大将军。”
世人惊奇,称呼一个冷冰冰的酒壶为老兄弟,这份豪情该有多深!厥后从彭良口中,世人才知,乐进使得一手好醉剑,每逢作战,必身先士卒,冲锋在前。乐进戏言,仇敌的头颅就是天下最甘旨的下酒菜。对敌时,左手拎一只巨大的铁酒壶,右手仗一把半尺宽,四尺半长巨剑。那酒壶就像一面盾牌,又像是一柄铁锤,共同上那把阔剑,壶挡剑砍,剑架壶砸,威风八面,当者披靡。曾有略通文采的甲士赋诗道:“仰首一口酒,抬手摘人头,威哉乐将军,神鬼也见愁。”因此人送外号“铁壶将军”。
仇九没答复范进,而是冲乐进一抱拳:“恭敬不如从命,那这们兄弟几个就叨扰将军和彭军侯了。”
“谒是天机,天机难测,想参透是不成能的。不过倒也可从中悟到点东西。比如……”
待传令兵退下,范进道:“大将军来请乐将军,很能够是为了白丕一事,乐将军最好先想好应对之辞。”
知子莫若父,彭良虽非亲生,实则比亲生还亲,乐进如何会不明白义子的心机。钢须一翘,声若洪钟道:“你们几个小娃娃,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利落!人生相逢已然可贵,现在又是良儿的仇人,岂能说走就走?就这么定了!可别逼本将军绑你们回府。”
在仇九耳边道:“大哥,要不我们就到将军府盘桓之日吧。”
“五哥,我那叫托!托你懂吗?就是前次你买阿谁戒指,说是要送给将来的嫂子当信物的阿谁,本来只值一两银子,你被中间的托一起哄,愣是掏了三两银子把它买下来了。你就是上了那托的当了。”世人哄堂大笑当中,王火回击。
“二哥,我给你按住了,快来割舌头,吃了这小子的舌头包管二哥今后伶牙俐齿的。”王火作势按住丁锤双肩。
彭良喝酒的当间,乐进又道:“你们几个小娃娃,可别觉得本将军将那对卖菜的爷女带回,也是强抢民女。实话奉告你们,老夫若不如此做,他们绝难逃脱白府的毒手。”
范进脑筋转得快,心道:“看这对父子也是正道中人,大哥多交友些汉军中的朋友不是好事。何况有乐将军主持,在潼关城也不怕白府找费事。”
五兄弟是无可无不成,想着将军府上那些好吃的好玩的,情愿留下来的成分倒还多出几分,但大哥和三哥既然如此说,却也不能再表示甚么。
“哎呀,丁锤,如何一会儿不见,成螃蟹了?横着走上了。”王火手指丁锤,大喊小叫。
“哎呀,少爷,疼,疼!”彭良又是一脚踢畴昔,丁锤手捂屁股,满地乱蹦。
仇九笑道:“不错不错,七弟有勇有谋,是该好好夸夸。”转向范进,“三弟,报酬的应验还叫应验吗?那云先生到底算的准不准啊,那道谒灵不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