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不明白,本来说着是否拜见裴四波,景培好端端的为何扯起明天那场仗来。
等饭菜的工夫,仇九道:“余二叔的儿子余童,力大无穷,使一双大铜锤,刚好与侄儿同庚,已经与小侄结拜了兄弟。”
令北神采乌青,不发一言。仇九初到漠北大营,深感漠北汉军中波谲云诡,心中暗想:“看来今后还是得慎言慎行,渐渐察看啊。”
第一,有人预先在郝副将求援的路上设下了埋伏,这申明特工预先就晓得匈奴人会伏击景将军,而景将军也必定会派人回营搬取救兵。第二,伏击郝副将的地点,完整在大汉军队掌控地区内,匈奴人既不熟谙地形,也很难潜入这么深,有前提实施的,只能是汉军中的特工。第三,汉军何时出动,由谁统兵、兵马数量、出征地点,这些都是军事奥妙,平凡人不成能晓得。而匈奴人从撒出千人钓饵,到以五倍力量设伏景将军,再到截杀郝副将。这统统,不但需求计算周到,更首要的是,必须能按照精确谍报提早做出预判。这就意味着汉军内确有特工,并且特工职位很高,起码是能打仗到军方最高奥妙,并能影响裴大将军决策的亲信之人。第四,匈奴实施此次行动的目标,绝非二千汉军,而是景将军。但即便匈奴人将景将军视为存亡寇仇,那么景将军真有那么大的军事代价,值得匈奴人大费周章,不吝损兵折将也要誓取景将军性命吗?如果不是,那么又是谁对景将军恨之入骨?又或者说,是谁对当年的十兄弟恨之入骨?
仇九当即把巧遇余江,得二叔互助救出钟爷爷,后与余童避祸鹰崖,自此与二叔别离一事,原本来本向二位叔叔讲了一遍。
提到二叔余江,仇九刚想说话,却听令北道:“姥姥个熊的,若不是为寻觅失落的九弟,幺弟,我和你七叔叔早已学你二叔,告老回籍了。”
理了理心境,为二位叔叔斟满酒,道:“小侄既然来到了这里,明天是不是该去拜见拜见裴四叔?”
令将军大声道:“来人!”“将军有何叮咛?”“筹办三小我的饭菜,就送到这里,要快!”“诺!”
仇九揣摸令北话中意义,心中一动,问道:“令叔叔,九叔和幺叔莫非是在漠北兵戈时失落的?”
思虑到此,景培道:“依我看来,目前还是不见为好,更不能流露仇九贤侄的实在身份。”
仇九深自悔怨,早晓得“草原四狼”作歹多端,当时就该动手将他们除了,尚未说话,却被景培接下来的话惊出了一声盗汗。
仇九问起父亲当年的十兄弟,戳到了令北的把柄,未言先叹:“唉!姥姥个熊的,这些悲伤事,真不肯提它,七弟,还是你来讲吧。”
“小弟也是这么想,仿佛他们每次脱手,都是冲我们兄弟来的,目标明白,让人不寒而栗。”
“五哥,再讲就第三回了,有完没完啊?”见令北瞪眼,景培让步,“栾布那小子说道:本日末将以一敌四,草原四狼可不是庸手,末将只要抵挡之功,没过得几招,眼看着就要性命不保,这时刚好仇九赶到,末将这才逃过一劫。当时候末将已利诱了,也不知如何被仇九救了出来。仇九把末将交给彭军侯后,单挑四原四狼。听我部下的兄弟们说,不过数招,仇九兄就将仇敌的兵器都打落在地。草原四狼见势不妙,从速夹着尾巴逃窜了。唉!仇九兄弟年纪悄悄,看上去比我还要幼年几岁,如何会有这么好的技艺?末将实在忸捏。”景培仿着栾布的口气,鹦鹉学舌,学得惟妙惟肖。
令北对裴泓的称呼,从四哥,到老四,再到以他字相称,可见其对三个兄弟战死这件事多么耿耿于怀,事过量年,始终难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