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对我和毓儿说:“我们去别处看看。让他一小我在这里哭个够!”
他嘻嘻一笑,不再辩驳我。
又是好几年畴昔了。现在我和宇文泰都有了第二个孩子。如愿在郭氏以后也续娶了清河崔氏女,传闻也快生了。世事窜改太快,略不留意,甚么都沧海桑田不成辨认了。
我伸手抚着胸口那坚固的鱼鳞状的铠甲片,赞道:“真是都雅。像个将军呢。”
他蹲着身子,为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又说:“今后谨慎一点。如果摔伤了,阿父阿母还不知要如何心疼。”
宇文泰见状,对着内里招来两个侍卫:“把小公子拉开!”
觉儿还在内里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宇文泰硬起心肠,将我的手一拉:“走,不要在这里听他哭!”
宇文泰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孩子,轻声问我:“觉儿方才是你教的?”
我一惊,已经直起了身子。
因为那模样太成熟稳妥了,和他那才四岁的稚气未脱的模样竟有些格格不入,反而显得有些好笑。
我有些伤感,对他说:“你该本身去看一看洛阳。”
过了半天,还是瘪一瘪嘴,悄悄唤了声:“家家。”
倒是觉儿,又转头看了独孤公子一眼。这才蹦蹦跳跳跑到我身边,伸手攀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声说:“阿干好凶啊。又不是独孤信让我跌倒的。”
觉儿是第一次列席如许的场合,不免有些胆怯。抬头看了我一眼。
一向到日落西山我们才归去。一个侍卫还守在内里,见我们返来,轻声说:“小公子仿佛睡着了。”
他大步走过来,身上哗哗作响。
我猛想起毓儿五岁那年同我在长安街头的那段对话。
宇文泰见觉儿泪汪汪地嘟着一张小嘴,不由得眉头一皱:“还在闹么?”
他伸手搂着我的脖子问:“阿父生我的气吗?”
那老练的声音将我的心软绵绵地化成了一滩甜腻浓稠的蜂蜜。我忍不住伸手将他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面庞,说:“不再哭了好么?”
是了,当初因为俄然有了觉儿,我和他完整输了,再也没有了机遇。
我心疼得恨不得将他一把抱进怀里好好安抚。只是个还不满五岁的孩子,宇文泰何必如许声色俱厉不依不饶?
我热着眼圈低着头小声说:“他还那么小,头一回出远门。这还天寒地冻的,何必还要那样凶他?”
就在那一年,孝武帝西奔了。
不由莞尔。
我将他牵到宇文泰面前,悄悄摸了摸他的头。他便毕恭毕敬下跪,当真拜道:“宇文觉来晚了,请阿父宽恕。”
宇文泰这才面露笑意,伸手表示我们上去坐在他身边,对着上面先容道:“这是邹氏所生的嫡宗子觉,大统五年三月生于长安。”
觉儿见我们都要扔下他,哭得声嘶力竭撕心裂肺。眼看着我们都要走出去了,冲过来一把抱住我,涨红着脸嚎啕大哭:“家家!家家!!”
传闻是雷电击中了佛塔,燃起了冲天火势。连皇宫都派出了一千羽林去救火。但是火势没法消减,三名和尚决然投火殉道。
见他走远了,宇文泰这才嗤的一笑,对我说:“如何?心疼了?”
我反唇相讥:“没几年前还说我如果男儿能够做你帐下的大将,说我胸中有天下的丘壑呢。现在又都成了妇人之见。”
他四下撒娇乞助不得,面对着父亲毫不当协的疾言厉色,终究放声大哭。
他像是一下子就长大了一样,让我给他穿好衣服,牵着他去找阿父和阿干。
说着看也不看独孤公子,拉着觉儿就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