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内心一惊,手里的马刀差点脱手掉在地上,转头盯着夏天南:“你还埋伏了背工?”
关宁军兵士潮流般退了下来,留下了满地的尸身和伤兵,墙上的“新兵”则严阵以待,防备敌手的下一次打击。
耐烦等候对方抬走几百伤员后,夏天南好整以暇地问:“吴总兵率雄师败兴而来,本觉得能够一举拿下我,好向天子邀功请赏,却不料是块硬骨头。吴总兵现在是不是满腹迷惑,百思不得其解?”
夏天南遥指北面,大声说:“吴三桂,我四万雄师,加一个独立炮兵团,从阜成门大街、德胜门大街两边往这边推动,你已经无路可走。如果你再执迷不悟,要把这两万关宁军拉下水给你陪葬,我也不会心慈手软。本日我就以一万两千人加上虎帐做砧板,以四万报酬刀斧,将你在这虎帐前斩为齑粉!”
吴三桂有些发晕,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心想:城门防务都被琼水兵领受,天然是想出城就出,想进城就进,难怪雄师返回的动静本身一点都得不到……
这话一出,关宁军统统人都慌了。从欺负两千人到落入四五万雄师的夹攻,这落差太大,弄不好都要葬身于此。他们纷繁把目光投向吴三桂,等候主帅服软。
“我不打无掌控之战,既然这么说,就有实足的掌控。”夏天南浅笑道,“不信你听,身后是不是有甚么动静?”
踌躇中,远处已经呈现了雄师的身影。整齐的行列像一堵墙一样往这边压过来,前端是如林的刺刀,折射着刺眼的白光,看上去让品德外压抑。关宁军满是马队,经历丰富,晓得在如许相对狭小的空间,面对周到的步兵阵列,马队的上风全数被消弭,说是九死平生的局面也不为过。
吴三桂想了想,这一点仿佛对本身无益,也看不出甚么诡计,便让部下去救治伤兵。这些伤兵能不能救过来另说,但是当动部下的面不救的话,会让其他人寒心,步队就不好带了。
但是吴三桂幼年成名,曾经获得先帝“勇冠全军”评价,心高气傲,又如何甘心这么等闲低头?更何况,没有了兵权以后,以两边结下的梁子,只怕想做个大族翁也是妄图。不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他如何能够昂首就戮。
“成王败寇,你占了上风如何说都有理,吴某也无话可说。”吴三桂阴着脸答复,“但是让我乖乖地放弃兵权,做个让你能够随便宰割的平头百姓,只怕是痴人说梦吧?我当然很难攻进虎帐,但是两万铁骑撒开腿跑,你莫非追得上?回到辽东,有十几万边军镇守,你又能奈我何?”
吴三桂策顿时前几步,肯定在火铳的有效射程以外,然后大声说:“平南侯……哦,本日应当敕封完成了,该称呼平国公了,叨教有何指教?”
夏天南持续说:“此中细节说来话长,只怕你也懒得听,我就捡最首要的说吧。简朴来讲,你和杨嗣昌、天子设想的这个局,被我通盘把握,而虎帐里的这一万新兵,实在是我的第一军掉了包,来了个狸猫换太子,真正的新兵换上琼水兵的礼服已经随雄师出城了。”
夏天南轻视一笑:“你觉得所谓皇太极犯边的动静能骗到我,真把雄师派往宁远了?实话奉告你,鞑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把握当中,朝廷的动静远没有我精确。现在多尔衮的正白旗、豪格的正蓝旗几万雄师都被我拖在旅顺口、金州一带,豪格还受了重伤,皇太极正焦头烂额,又哪来的精力大肆南下?我的雄师明天不过是出城做了个模样,明天年定时候杀个回马枪。惊不欣喜,意不料外?”
吴三桂咳嗽两声,想问却开不了口。他的确一肚子问号,本来应当毫无抵当的行动如何就变成了两军对垒?这些京营新兵如何情愿冒着连累九族的风险为夏天南效力,还这么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