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十三在山中长大,加上有匹好马,天然统统环境皆能对付自如,让铁苍龙刮目相看,对他更加佩服。
“那倒是!”墨十三信心倍增,不晓得想到甚么甜美旧事,歪着头嘿嘿直笑,铁苍龙暗骂一声,催马快走,闷头走了几步,只听前面一声大喝:“别动!”情知不妙,悄悄把袖中小刀扣在手心。
铁苍龙微微一笑,紧随厥后,总与他保持半个马身的间隔,墨十三故意丢下他,狠狠心抽了一鞭,马怒不成遏,高高抬起前腿,差点把他掀落。墨十三惊魂不决,瞥见铁苍龙的笑容,气不打一处来,高低垂鞭,还想顺服这牲口,铁苍龙赶紧拽住他的鞭子,正色道:“马是驯好的战马,只进不退,不死不回,底子不消鞭子抽!”
这小子真是可造之才,只看了一两次,鞭子就用得这么谙练!铁苍龙心念一转,上马拜倒,“多谢小主子拯救之恩!”
铁苍龙正色道:“小主子,燕国先人本来是在最北端的突山山脚,突山意义就是光秃秃的山,山上一片赭色,寸草不生,山脚也好不到那里去,燕人从萧瑟之地一步步推动,靠的就是不断的征服和殛毙。自古燕人风俗就是如此,有残疾的孩子生下来直接杀死,孩子会走路就会骑马,从七岁开端,每个男人必须插手一年一度的比武,比武时拳脚无情,活下来的天然是最强健的。”
因为,他已经等不及把这个男人带到大颖,带到天子面前,让暮气沉沉的燕国激起万丈波澜。
墨十三哼了一声,摸索着在马头上轻拍一记,喝道:“快走!”
心头有事,墨十三一改昔日闷葫芦脾气,话垂垂多起来,不过都是在国度大事上转,铁苍龙涓滴不觉得意,有问必答。躲躲闪闪问了几天,墨十三终究有了做主子的自发,趁着山路上皆是碎石青苔,马没法奔驰,将心中疑问尽数倒出,铁苍龙非常欢畅,慢下脚步,向他一一解释。
前面的铁卫听到声音,齐齐冲了上来,看到银蛇,有人吹了声口哨,“今晚有蛇肉吃了!”
铁苍龙满心感慨,上马望向北方,那方乌云正重重堆积,似有一场暴风雪正在酝酿,北地一贯天寒地冻,像这般和缓的时候未几,或许是上天照顾,让他们能早日回燕。
他在承平山四周的营地亲眼看到,军中日趋懒惰,上行下效,练习学艺不勤,寻欢作乐却大家有份,如许的散沙要抵挡铁军,只怕难上加难。
墨十三是与墨征南边幅最类似的一个儿子,如果不是脸上那道疤痕,墨十三几近与他一模一样,以是当初铁苍龙在船上一眼认出来,铁苍龙尚未禀报,立即收到墨征南说话火急的动静,命他务必将墨十三安然带回燕国。
铁苍龙见他有些失神,还暴露痴傻般的笑容,心知他的心机又转到那女人身上,心头非常腻烦,强打精力持续解释,皇上只剩下三个儿子,墨三是皇后之子,权势最大,他培养的十八铁御在燕国气力只在铁卫之下;墨十一是铁军副帅昆布家之人,身后有着全部铁军,无人敢动;墨十二是最受宠的林贵妃之子,因其幼时体弱多病,是在宫中各式关照下长大,是以得以保全性命。
世人面面相觑,再次拜下,真正服膺。
两人一下山,墨十三几近有点挪不动脚步,远远了望着都城的方向,在心中冷静许下祝贺。铁苍龙非常不耐,瞪了他好几眼,打声唿哨,立即有两匹毛色黑得发亮的高头骏马从山里跑出来。稳稳站在两人面前,头扬得高高的,有如得胜回朝的将军。
其他铁卫面庞一整,也上马举头拜谢,墨十三已经没有初时的难堪之色,轻笑道:“不要见外,救人是该当的,你们都是我的火伴,谁少了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