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污了，便是污了，倒是不管如何，也再回不到最后的纯粹。
“殿下，我们的人已经护着七女人安然出了阜成门了。”石桉出去后，半句废话也没有，便是直接入了主题。
李雍眉心悄悄一蹙，抬手挥了挥，石桉会心，拱手行了个礼，便是退了下去。
李雍目光暗闪，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好端端的，母妃作何想要去见一个已经被踩到了泥地里的人，除非，是有人说了甚么，让母妃听到了风声，你说呢？王妃？”
拱手唤着“殿下”的，恰是李雍身边最为得力的石桉，书房内半晌没有回应，他面上倒是没有半点儿异色，还是保持着那样恭敬的姿势，温馨地等候着。
如果没有之前的错过，殿下能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也许，统统都会不一样了吧？
但是，不等石桉起成分开，书房外便是传来了人语声，紧接着，门外的小厮便是通报导，“殿下，王妃来了。”
李雍倒是连眉毛都没有动上一根，“灵犀阁中的娇客，本王是奉了父皇圣谕请返来的，王妃照实答便是，母妃难不成还会因为这个而难堪王妃不成？”
谁知，李雍闻言，手悄悄一顿，墨汁便顺着笔尖滴落了下来，转眼间，便是落下两滴墨迹，晕染在画上，将好生生的一幅春兰图给毁了。
李雍不但在，并且还在非常闲情逸致地画着画，石桉出去时，他笔下的一株兰花已是成了形。
李雍挑起眼角，斜睨向曹芊芊，眸中迸射出的森冷恍若利箭普通，直刺曹芊芊眼底。
殿下无需这般自苦，而定国公府一定就会走到如此家破人亡的地步，只是可惜……造化弄人。
待得石桉谦辞一回，她这才敛裙进了书房，身后的蕊香亦是低头跟进，手里还端着托盘，当中放了一只白瓷炖盅，模糊有香味飘散出来，本来，是来给殿下送吃的啊！
石桉目光一闪，忙低声应道，“是。”
“殿下！”石桉急得骤抬双目，却没有想到刚好撞见李雍那双已是冷沉似冰，不见半分喜怒的桃花眼，顿时被冷得一个颤抖，又仓促垂下眼去，倒是将方才一刹时的情感外露尽数收敛了归去，不敢再露分毫。
曹芊芊略点了点头，对于李雍身边的人，自来都是和颜悦色，道一声，“石保护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