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事?莫非,太后真是脸面都不顾了,竟然在吃食里下了毒?
人家说了,她野惯了,不懂端方,又直白,说话不会绕弯子,如果说得不好听,获咎了,让太后莫要见怪。而她太后,倒是个最贤能刻薄不过的,她管到了臣子的内院里,已是不要脸面了,如果再与她谢鸾因计算,岂不是更加丢了脸面?
太后气得浑身颤栗,看着谢鸾因,只感觉可爱至极,恨不得扑将畴昔,便将她咬来吃了,恰好,却又无从下嘴。
她不是喜好讲理吗?那现在,就跟她好生讲讲理。
“谢氏!旁人说,忠南王雄据一方,心也大了,已是忘了为人臣子的本分,哀家原是不信的,忠南王自是再忠心不过,忠南王妃感觉呢?”
目光便是扫向了桌上的吃食,另有那盏已经被谢鸾因扫在地上的茶……
“如许,我以茶代酒,敬太后娘娘一杯,还请您……大人大量。”说着,已是转手将那茶盏捧了起来,朝着太后遥遥一敬。
那女子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
那手腕和手背之上,竟然遍及着红色的,密密麻麻的小疹子,衬着她洁白的肌肤,显得更是触目惊心。
“我倒是想要问问太后娘娘想要做甚么。”面对太后的责问,谢鸾因没有半点儿惧色,反而冷冷一哼,便将她的手举了起来,让世人看得清楚。
“谢氏!你这是做甚么?”事情产生得太俄然,太后禁止不及,但却无毛病她活力,连带着方才被强压下去的气愤一劲儿燃了起来,滔天怒焰。
太后、皇后,包含闵良娣都是惊了。
说着,曹皇后已是伸手畴昔,将谢鸾因的手拉住,一脸的殷切。
到此,太后也不能再说甚么了,略一沉吟,便是也跟着将茶盏捧了起来,随便地回敬了一下。
看来……是还没有放弃。
胭脂和红豆更是心中又惊又急,好歹才忍着没有上前去。
“太后娘娘这是甚么意义?”谢鸾因一脸的惊奇,而后,恍然中带着一丝错愕隧道,“太后娘娘,莫不是在威胁臣妇?臣妇如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太后娘娘插手我家内院之事,那我家大人便是忠。若我不让太后插手我家的事儿,那太后便要给我家大人扣上一顶不忠的帽子?”
当然不会。不管是曹皇后也好,还是闵良娣也罢,都能猜到,只是,她们两个不管是谁,都只能在这场比武中明哲保身。
“莫非不是吗?”谢鸾因冷声反问,“硬是将我留在宫中不说,这里,老是太后娘娘您的地盘儿吧?”
谢鸾因目光一闪,顺着她眼角的余光瞄见了放在手边的那盏茶,如有所思。
如果太后要将这插手臣子内宅之事,硬与臣子忠与不忠连到一处,她便是要扣太后一顶内宫干政的帽子,连带着陛下也要多个不敬祖宗的罪名。
“用不着你们假美意。”谢鸾因倒是抬手便挥开了曹皇后的手,“我这几日在宫中,吃穿用度,皆是你们在安排,出去之前,我并无感觉不当,之前,也并未吃过甚么,只抿过一口茶,还是向太后娘娘赔罪的。没想到,这茶下了肚,就成了这般……”
倒是趁着旁人没有瞧见,悄悄掐了她手背一记。
她那里是个痴顽的?短短几句话,便将太后,连带着陛下都一起套了出来。
这话,是明摆着威胁了。
谢鸾因勾唇一笑,喝茶时,杏眼闪了闪,轻抿了一口,便又临时放下了。
她讽笑一声,“也幸亏我只抿了小小一口吧?不然,现在,那里还由得我在这儿辩白?”
打狗还得看仆人呢。她不信这谢氏瞧不出来此人是要做甚么用的?在她的地盘儿,随便打她的人,这个谢氏还真是没法无天,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