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一赶紧凝目去看,果然瞧见齐慎一马抢先,将用他披风紧紧裹着的一人,半搂半抱普通从舱房中带了出来,细心一看,不是他家夫人,又是谁?
这时,几道人影靠了过来。
齐慎也果然是半点儿不惧,独自举步随在李雍身后,进了一间舱房,只在超出一旁站着的徐子亨时,往他悄悄一瞥,又再迈开步子。
“如此,朕已让人备下酒菜,忠南王请。”
曹芊芊正觉莫名时,舱房外,蓦地起了动乱……
齐慎不由挑了挑眉梢。
船头挂着一盏气死风灯,在风雪中晃闲逛悠,也映出了那船头立着的人影。
“都是托陛下的福。”齐慎淡淡笑道,目光抬起,往李雍身后望了望,“说是我家夫人现在也跟着皇后娘娘一道在船上,臣已好久未曾见她,不知可否请她出来一见?”
谁知,话未说完,便是一声惊叫。
齐慎将谢鸾因揽在怀中,高低打量了一番,肯定她并没有受伤以后,便是瞋目一凝,扫向李雍道,“李雍!你是不是该与我解释一番,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齐慎嘴角一勾,眸色沉冷,“陛下莫要贼喊抓贼。我既然敢孤身一人来你船上,自是不成能全无筹办,但若非陛下的人先行不轨,我的人,是决计不会先动的。”
没有想到齐慎竟然上来便是直接挑了然话,李雍扯了扯嘴角,“不急。忠南王与朕好久未曾见过,朕另有很多话想要与忠南王谈,我们先说会儿话,再请了夫人出来也不迟,忠南王说呢?”李雍笑睨着齐慎,当真是有恃无恐。
一叶扁舟,几近无声地划过河面,离大船,越来越近。
“阿鸾在内里?”齐慎冷着嗓问道,目光盯着那熊熊火光,一双眼,已是阴鸷冷沉,落在身上,如同锋利的刀口刮过。
等候,老是磨人的。
竟是发兵问罪的口气,乃至直呼了李雍姓名,加上那黑眸中哑忍的杀气,本日,如果不能给个公道的交代,甚么和谈,不但成了胡想,只怕也是不能善了了。
李雍半眯着眼,紧盯着火线,黑洞洞的河面。
齐慎亦是蓦地心悸,咬牙道,“陛下还美意义提起阿鸾?若非陛下不顾道义,如何会有本日之局面?如果阿鸾本日有甚么差池,陛下便莫要怪我也万事不管,神佛莫阻了。”
倒是因着齐慎竟是不由分辩将他手中那盆水夺了畴昔,兜头就是浇了下来,然后,便是不顾乾一的禁止,闷头,便是冲进了火海当中。
下一刻,本来安睡的谢鸾因突然从床榻上弹坐而起,她身边两个丫环则一左一右,好似如临大敌普通,将她护在了身后。
身后,胭脂和红豆也一人拎着一个,一个是曹芊芊,另一个,便是素心,个个都是狼狈,吓得不轻,但幸亏,并无性命之忧。
后舱房中,已是火光冲天,徐子亨带着禁卫军在外,几次想冲要出来,都是未果,个个都是灰头土脸。
齐慎望着李雍,眼眸深处一点暗芒,转眼,便成了一个暗黑的旋涡,面上倒是轻扯唇角,道,“客随主便,天然是全权由陛下安排。”
一身与暗夜同色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飞舞。风雪中,那人长身玉立,不动如山,即便甚么话也没有说,乃至尚看不清脸孔五官,便已是感觉一股无言的威势迫面而来。
“托忠南王的福,朕还算得康泰。倒是忠南王,数载不见,这气度与气势都是更上一层楼了,倒是让朕好些吃惊。”
乾一望着那间几近被火光吞噬的舱房,几近已是望眼欲穿,难忍心中焦灼,他接过让人刚新打来的一盆水,兜头泼了本身一个透心凉,就要也冲出来时,身边突然响起一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