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两位十五六岁的丫头端着托盘酒壶缓缓走来,将一叠叠精美小菜放到石桌上,替每人斟上一杯酒。
欧立仁自是想要与白晔再多相处会,可那人恰好这时候来,他又不想让他见到白晔。
不过,虽是面对拯救仇人,此人看白晔的眼神也忒过于炙热了吧?苏行之扯了扯嘴角,心中不爽,假装揉揉摔疼的后背,顺带将身材挪了挪位置,挡住了男人的视野。
世人来到凌风亭,接踵坐下,清风掠过池面,带着荷花的暗香拂过脸庞,温馨风凉,的确是个乘凉消暑的好处所。
“好!不见不散!”
苏行之见他如此贪婪地看着白晔,心中不快,却又不能表达,拿起酒杯,对欧立仁说道:“欧兄,初度见面,便得你这番热情接待,小生敬你一杯!”
欧立仁有些心猿意马,发觉本身身材开端发热,赶紧粉饰起眼中激烈的巴望,轻声吞了几口口水。
“幸会!”欧立仁看向苏行之。
细心回想了一番,苏行之俄然想起昨日那匹失控顿时的青年,另加上那句拯救之恩,不由得恍然大悟,本来他便是昨日被白晔救下的那人。
拯救之恩?苏行之一愣,侧过甚看了眼葛炎,葛炎耸了耸肩,表示也很迷惑。
白晔还是保持着浅笑,有一话没一话得同欧立仁与葛炎聊着。
苏行之闻声他这话,倒是有些惊奇:“欧公子怎得晓得?”
苏行之别过脸,自顾自喝了好几杯闷酒,本想问欧立仁为何要买下统统的荷花酒,现下也懒得问了。
“苏兄客气了,鄙人受白女人的恩德,莫说一顿酒食,便是要鄙人肝脑涂地也在所不吝。”欧立仁说得一脸诚心,苏行之虽面上笑盈盈,心中却早已把他骂了上千遍。
“苏兄但是要去荷记酒铺?”欧立仁问道。
阿福瞥见他们,猛地愣了下,眼中一丝惶恐一闪而逝,随即低头哈腰笑道:“欧少爷,您返来了!”
“欧公子此话但是当真?”白晔俄然开口。
苏行之一听美酒全被他买了,心中泄气,虽不是很待见这位欧公子,但又实在想尝尝那荷花酒,迟疑半晌后回道:“这恐怕有些不当吧……”
“苏兄,你没事吧?”葛炎体贴道。
在这永乐街诸多酒铺中,唯有那荷记酒铺的荷花酒远近闻名,经常供不该求,爱酒之人来此地,必会去喝上一壶。
苏行之与葛炎同时昂首望向面前府邸,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玄色金丝楠木匾额,上头端庄地写着两个鎏金大字:欧府。大气寂静。
欧立仁一怔,放动手中的酒杯,收敛起笑容,当真道:“当然,千真万确。”
白晔伸手解下白纱,拿起茶杯悄悄抿了一口,回道:“白荷。”
“你们下去吧,这边不需服侍。”欧立仁挥了挥手。
“哈哈,葛兄谈笑了,论起仙颜,谁能抵得上我仇人?”欧立仁说着向白晔。
放眼望去,假山林立,柳树成荫,紫薇成片,一汪澄碧被围在花圃中心,池面漂泊着大片荷叶,盛开的荷花装点此中,池中心耸峙着一座凉亭,碧瓦飞甍。
欧立仁笑了笑,他方才一见面便重视到苏行之腰间佩着的那只朱色酒葫芦,猜想他定是爱酒之人,随即又听他说怕酒卖光,便一下就想到了荷记酒铺。
欧立仁听完,眉头皱了皱,对男人说了句:“晓得了,你先下去吧。”
尾随厥后的白晔,天然是重视到了那位壮丁,他盯着麻袋看了几眼,眉头皱了皱。
说完侧过身拉上白晔的手。
“欧兄府上的丫环都生得如此美丽可儿!”葛炎望着两位丫头的背影,夸奖道。
“呃,这……”这下轮到苏行之难堪了,不过白晔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甚么?暗自叹了口气,心想,下次出门定要让白晔戴上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