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甚么东西?!
苏行之站在填平后的坑边,神情黯然,黑宝伴随他这么些年,豪情非常深厚,早知如此,当初就不禁止它与王员娘家的白马驹子相好了,到头来美驹未骑成,黑宝倒先去了。
苏行之顿时难堪了,回身向白晔看去,只见他负手而立,微仰着头望向密林深处,神情冷酷,点点光圈洒在他白袍上,折射出淡淡光晕,令人挪不开眼睛。
四目相对间,苏行之心中一阵悸动,赶紧瞥开视野,抬手拭去额头的汗珠,以粉饰本身的宽裕。
俄然,“哗啦”一声,池中荷叶被划开一道口儿,随即两只尖尖的玄色耳朵暴露水面。
白晔趁着他张望之际,悄悄将脚伸向外侧,苏行之正翘首张望,哪会重视到脚下,将来得及喊出声,便被绊倒在地,摔了个猪啃泥,背上的背篓直直套在了他头上。
“去哪?不上山吗?”苏行之赶紧追上前问道。
“不知。”白晔眼皮都没抬一下,拉着推车往荷花池走去。
荷花池的核心绿草如茵,各色野花镶嵌其间,当真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好一片世外桃源。
苏行之定睛一看,竟是一匹马儿的头颅,一样的毛发乌黑,的确与黑宝一模一样。
“事已至此,莫要多想,过来洗濯一下。”白晔蹲在荷花池边轻声说道。
“呃……”苏行之回过神,接过背篓,将锦囊在白晔面前晃了晃:“这但是你的?”
苏行之看呆了,他从未传闻过,黎山当中竟有如此似瑶池般的处所,不由得赞叹出声:“真美!”
“……”他说得义正严辞,白晔毫无辩驳的余地,只得拍开苏行之的手,心中甚是气闷,只怪本身法力尚未规复,迫不得已才变成孩童模样。
因而两人拔了很多野花野草,铺在黑宝尸身上,盖上土,将坑填平。
苏行之闻言,赶紧朝着白晔所指的方向望去。
苏行之并未马上回应,而是不竭扯着罩在头上的背篓,任他如何拉扯,背篓却始终拿不下来,终究他放弃了挣扎,闷声道:“费事帮我把背篓取下……”
苏行之暗叹一声,来到白晔身边蹲下,双手探进清冷的池水中,捧起水泼向脸颊,顿时炎热去了一半,丝丝凉意自脸庞伸展至满身。
他赶紧捡起锦囊,翻开一看,内里竟是些碎银子,再翻开夹层,两粒豆大的褐色小丸展现在面前。
“啧啧,忒吝啬!”苏行之嗤之以鼻。
白晔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将车推到坑边,一手高高抬起车把手,黑马儿的尸身“哗”得一下坠入坑中。
一样在劳作,他怎得就不出汗?苏行之心中迷惑。
白晔摇点头:“走吧。”继而推着推车向前走去。
倒是个胆小之人,白晔心道,随即跟了出来。
大鸟挨个在小鸟儿头上啄了啄,似是奖惩,随即回身背对着它们,小鸟儿似是不甘心,绕到它身前,又是一阵“叽喳”。
放眼望去,青山环抱,一汪清泉自山顶倾泻而下,汇于那新月形的荷花池中,水声潺潺,溅起的层层水雾环绕在池边,构成一道银色樊篱,在阳光的晖映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苏行之只得收起锦囊,冷静跟在了他背面,出了这么个岔子,他一心回想着这两天所经历的事情,想找出锦囊的来源,便也就顾不得去扣问白晔方才瞥见了甚么。
见黑宝被人如此对待,苏行之心生不快,嗔道:“你怎得如此卤莽!我那不幸马儿本就命苦,你就不能悠着点?”
尾随厥后的白晔刚踏出洞口,便闻声苏行之的感慨,他却不觉得然,自打被点化以后,便找了这处与世隔断的处所,埋头修炼,算起来在此处待了也该有千年了,莫不是劫渡到临,怕毁了这里,他是极少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