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将尽,眼看着就要进入夏季。
本来,当日离恨天斩杀蛊雕后,蛊雕之血流入暗河,竟让沉尸河底、靠近灭亡的四大血卫吸食了蛊雕精血,重获重生。这两年,他们不但逐步规复如初,修为还涨了一倍。
血凤微微眯起眼睛:“身为血卫,想在巫国保存下去,第一步,就是获得王上的信赖。”
“可这夜照人,自夜照国建立以来,从未出过天山。传闻,这楚国世子在来沧溟求取含猴子主前,还曾去天山求娶过夜照国的公主。成果,那楚世子在冰天雪地里等了三日三夜,连夜照的城门都没能出来。此次,夜照公主如何来沧溟了?”
北风呼号而过,几只玄色夜枭挥着翅膀回旋在山间,收回刺耳的调子。
他刚说完,便见血凤从那刀客的发髻里摸出半个染血的小竹管,其他三人忙围畴昔,只见竹管里,是被削了一半的卷纸。血凤取出卷纸,缓缓展开,上面却空无一字。
说罢,却盯着那半条卷纸,阴嘲笑道:“真是天佑我也。”
落在步队前面的一排人,有的来不及惊呼,就被利箭穿破喉咙,坠马而亡。火线的人听到动静,更加惶恐的逃窜。一人正呼吸短促、浑身冰冷,忽听马儿惨叫一声,扬起前蹄,不再前行,倒是那马肚子被暗箭射穿了,正咕嘟嘟的冒着血。顿时的人狠狠甩起马鞭,催促马儿前行,那马一吃痛,顿时向前疾走而去,可惜没跑多远,便力尽而亡。
“有埋伏!有埋伏!快逃啊!”
绿衣少女欢畅的应了一声,才和黑纱少女一同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马蹄扬起的烟尘,吹进道旁的茶棚里,一个正喝着茶的老者忙用袖子掩住茶碗,呸呸两声,清掉满口灰尘,迷惑自语:“谁家的车马如此夸大?就是王上王后出行,也不见这么大的场面。”
血燕顿时变色:“大哥,莫非动静有误?”
一人一骑,在山道上奔驰而过,扬起阵阵黄尘。
行至一处拐道时,那马突然惨叫了一声,前蹄猛跪,向前栽倒下去,刀客低头一看,道上明晃晃闪着细碎光芒,竟是有人在此处埋了铁钉。
隔着黑纱,模糊可见另一个少女的清幽容颜,她双眸一动,道:“我倒真见过。只是那会使这类血刃的人,明显已经死了,怎会又出来杀人。”
另一桌的茶客听了,津津道:“这是夜照国的使团,那香车里坐的,是夜照国的公主。”
老者惊奇的瞪大眼睛,用手夸大的比划:“就是阿谁地上都是黄金、树上挂满宝石的夜照国?”
“莫非……莫非是山崩!”
见道旁横着半道尸身,甚是诡异,顿时的人讶然惊呼一声,忙勒住马,下来检察。
世人又轰笑成一片。
统统归于安静以后,又有两个轻骑,从山道颠末。
他暗道不妙,飞身跃起,工致的离开惊马,那马四蹄都扎满铁钉子,疯颠着打滚坠落山道。
一队溃不成形的人马,在山间冒死的奔驰,诡计遁藏火线蝗虫般密密射来的箭雨。
刀客瞪大双目,毙死道上。为首的黑影,警戒的盯着那柄血刃,微微皱起眉。只一瞬,他打了个“收”的手势,其他黑影立即卷起刀客尸身,欲拖入林木。那柄插在刀客心口的血刃,一沾人血,红光大爆,眨眼间,一道耀目标血光,似炳削金如泥的薄刃,将那刀客的尸身沿着脊背、从中间劈作两半。
昌平十四年春,天狼出于西,浮图岭六十二寨山贼群起兵变,推「鬼面修罗」为圣明大王,欲攻入沧溟,代替巫姓称王。
十余匹通体乌黑的骏马,簇拥着一辆镶满孔雀绿宝石的马车,缓缓驶进了沧溟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