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凤微微眯起眼睛:“身为血卫,想在巫国保存下去,第一步,就是获得王上的信赖。”
从春末至秋末,用时半载,这场兵变,终究停歇。
步队中间的一人,俄然举起大刀、高喝一声,回身朝箭雨射来的方向奔来。他披头披发、奋力扒开层层箭雨,纵使身中数箭,亦毫有害怕的向前冲杀,一人一骑,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其他人见状,顿时热血沸腾,纷繁调转马头,围成扇形,往回冲杀,保护火线人马逃窜。
血狐翻开那刀客的斗笠,见那人半张脸都没了,一颗眸子子却瞪得滚圆,忙吓得又把斗笠盖了归去,捂起鼻子,连道“倒霉。”
血燕道:“方白云在上届武林大会上,排名第六,兵器谱上,排名第三,曾单挑青城莫家十二个成名刀客。那几个黑衣人,技艺诡异,链如飞龙、刀法精美,几招以内,就能将方白云礼服,必是颠末专业练习的刺客。”
“兄弟们,跟我冲!”
“兄弟们,庇护圣明大王!”
绿衣少女歪着脑袋,道:“管他是人是鬼呢。这里已经是巫国边疆,倒也犯不着幽姐姐来操心。”
“不对不对。”说话的,是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公子:“夜照人不吃馒头,只吃大米,他们的稻子,结出来的,都是金色的米粒,比黄金还光灿值钱。”
北风呼号而过,几只玄色夜枭挥着翅膀回旋在山间,收回刺耳的调子。
这些人的伎俩诡异至极,刀客心下惶恐,只顾遁藏,底子得空出招,俄然一个踉跄、被一股巨力拖倒在地,竟是一只脚被铁链缠住了。刀客握起大刀,用力去砍铁链,连砍了几次,都砍空到了地上。那些黑影手中,已各祭出了一把弯刀,刷刷结成银色刀网,劈向刀客的面门。刀客大喝一声,正欲绝地反击,一炳浮着黑焰的血刃,毫无前兆的从背后袭来,直插入贰心口。
“莫非……莫非是山崩!”
一人一骑,在山道上奔驰而过,扬起阵阵黄尘。
昌平十四年八月末,圣明大王带领残部百余人,败走浮图岭,欲抄险道逃出巫国。死士营半道设伏,以银刀铁骑击杀之,获得圣明大王首级,悬于沧溟城楼。
就在这时,整条山道,俄然收回阵阵轰鸣,狠恶的震颤起来。世人如惊弓之鸟般,惶恐的环首四顾,可黑漆漆的大山里,除了偶尔几声夜枭的哀鸣,再无半点活物。
隔着黑纱,模糊可见另一个少女的清幽容颜,她双眸一动,道:“我倒真见过。只是那会使这类血刃的人,明显已经死了,怎会又出来杀人。”
“可这夜照人,自夜照国建立以来,从未出过天山。传闻,这楚国世子在来沧溟求取含猴子主前,还曾去天山求娶过夜照国的公主。成果,那楚世子在冰天雪地里等了三日三夜,连夜照的城门都没能出来。此次,夜照公主如何来沧溟了?”
暮秋将尽,眼看着就要进入夏季。
那刀客白花花的脑浆和肠子流了一地,身材断口处,血流如注,染红了整片山道。四道人影,缓缓呈现在道中,皆是血纹黑裳、手执血刃,此中一人,还断了一臂,倒是本该葬身暗河的龙首四卫。
他有些绝望的看向山道绝顶,空中颤抖的更加短长,震彻六合的蹄声中,一列列黑骑,整齐的从黑暗中涌了出来。
另一桌的茶客听了,津津道:“这是夜照国的使团,那香车里坐的,是夜照国的公主。”
“传闻,夜照国公主穿的那件冰丝缕衣,是一百名工匠,将黄金熔成比头发还细的金丝,再用机杼和冰蚕丝穿缝在一起,破钞三年时候才做成的。”
说罢,却盯着那半条卷纸,阴嘲笑道:“真是天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