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英想了想,道:“既然是王上旨意,侯爷就不要推让了。并且,殿下已经好久没来过这里了,这弓闲着也是华侈,倒不如让侯爷松松弦。”
列英忍不住笑道:“侯爷这些话都是从那里听来的?殿下自小就呆在威虎军,由王上亲身指导练习,论起箭术,这里无人能比得上他。近些年,也不知如何回事,殿下倒不跟着王上过来了,许是又喜好上别的新奇东西了罢。”说完,他便独自去取麒麟弓。
季礼哑然,只能谢恩辞职,步下垂文殿长长的石阶时,一阵夜风吹来,竟让他堪堪打了个颤抖。
巫王淡淡一笑,道:“恺之多虑了,威虎军现在最需求剑儿和辰儿如许的少年将材,孤已经决定了,恺之勿再多言。”
季礼快出垂文殿时,踌躇半晌,终是折回,道:“王上,既然公主身材有恙,想必这段时候没法练习箭术。九辰在王宫叨扰这么多光阴,臣怕他不懂端方,不如让他先随臣归去。”
桓冲倒暴露几分愁色,道:“小女嗜读如命,自从阅过此书,便对撰写此书的「西陵公子」与「端木小生」倾慕不已,恨不得早生几年,以文相会,实在让人忧心不已。”
巫王看着一向沉默不语的季礼,道:“恺之如何对待此事?”
未等他说完,巫王便打断,道:“将那把麒麟弓取来。”
威虎军乃当年巫王启为世子时一手练习,善长兵,精骑射,历经大小战役数十场,以“枭冷好战”闻名于世。因巫启铁腕治军之故,遇战时,威虎军按所获敌虏人头计功,殛毙无节制,所过处,血漫荒漠,寸草不留。也恰是以故,九州各国对威虎军评价批驳不一,诟病者甚多。
季礼抚须道:“端木族掌控九州商路命脉,财力不成估计,所撰商经,天然有可取之处。”
半晌后,巫王有些倦怠的摆摆手,表示他们退下。
列英一愣,尽量委宛说道:“殿下向来不喜别人随便碰他的东西,特别是弓箭,末将担忧――”
桓冲忧心忡忡道:“若真是那样,这场风波怕是更难停歇了。”
楚国国使到达巫都之日,巫王刚幸亏东阳侯季礼的伴随下巡查驻守在沧冥城外的威虎军。
东阳侯这才发明,不知不觉间,他已然出了一身的盗汗。
桓冲点头,道:“昔日,臣家中也曾保藏过一本,小女经常翻阅,爱不释手,以「字字令媛」评价此书,想必,此中自有锱铢大道。”
校场上,各营将士携弓带箭,均是跃跃欲试。威虎大将军列英更是亲身捧了青龙弓,奉与巫王。
南央闻言,心头蓦地一紧。
巫王展眉笑道:“恺之所言,正和孤意。至于筹算,非论公主嫁到那边,孤都不答应有人趁机从中渔利。”
桓冲笑道:“想必是听闻王上暂缓两国求婚之事,楚王坐不住了。”
桓冲笑道:“王上记得不错,只不过,世上极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巫王拉了拉弓弦,一边试着力道,一边叮咛列英:“去给东阳侯取把良弓。”
巫王每次巡查完威虎军,总要在校场上与众将士一起较量箭术,并设彩头,得胜者嘉奖颇丰。军中将士跟从他多年,素知他们王上的脾气,因此比试时从不避讳身份,均是拿出十成的真本领,力图头筹。
闻言,巫王眉峰一皱,道:“孤倒不知,他另有这些弊端,你尽管取来,威虎军没这条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