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标兵现在也才明白本身中了骗局,只能照实道:“昨夜,部属在南营传完密令后,少将军他……他的确反应狠恶,挥剑便要砍了部属……”
季宣一向紧绷的脸部这才败坏了些,道:“末将只是担忧,王上那边会有雷霆之怒。君心难测,固然他们夺下壁亭,但疏忽王命,烈云骑、黑云骑首当其冲,犯了主君大忌,若剑儿有个三长两短,末将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掌刑官得了号令,打了个手势,棍子便挟着风声砸到了两人背上。
季礼神采俄然怠倦下来,寂然叹了口气,道:“我已上书王上,要求降罪,过几日,王命便会传到月城。彻夜,马彪会带兵去驻守壁亭,替回烈云骑与黑云骑。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掌刑官亲身上前查抄一番,向季宣道:“人还醒着,只是太疲累,现下虚脱了。”
众将这才听清来龙去脉,一个个均是摩拳擦掌,喜不自抑,右将军韩烈与白虎营大将马彪的双眼乃至微微泛红。白发飞扬的老侯爷季礼倒是一脚踢开那报信兵,当前入了大帐,喝道:“立即调集诸将,升帐议事。”
顿时之人滚落在地,吓得面色惨白,道:“部属奉少将军之命前来报捷,昨夜寅时一刻,烈云骑与黑云骑冒雨偷袭壁亭风国守军,摧毁四湖大堤,水淹幽云骑,合围风军于祁峰,一举夺得壁亭!”
各营将军闻言,纷繁从帐内奔了出来,听了这声捷报,固然搞不清楚状况,倒是料想以外的又惊又喜。季礼大怒,一把夺过标兵身上弓箭,射掉那面黑旗,怒道:“那两个孝子公开违背王命帅令,罪孽深重,你竟还敢在此扰乱军心!”
季礼眼睛一眯,道:“标兵若定时复命,本侯何来狐疑?”
季礼气得拍案,道:“胡涂!亏你还是堂堂朱雀大将,竟也如此胡涂!君无威不立,君威便是国威,违背君命,便是轻渎君威,疏忽鼎祚!逆君者死,你们哪一个承担的起如此重罪?!”
世人听了,一时惊诧,均不敢再言,好久,朱雀营将军蔡安才谨慎翼翼开口道:“侯爷,恕末将直言,壁亭大捷,于巫国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即便有违王命,也总该功过相抵,不致开罪啊!”
季剑被问的哑口无言,紧抿嘴角,倔强的盯着空中。
这番话,让兵马倥偬了大半生的辅国大将军――巫国东阳侯季礼听罢,亦非常动容,无声拍了拍季宣肩膀,季礼抽了令箭,道:“职事官安在?”
“你说甚么?”季礼一愣,旋即神采大变,道:“这两个混小子,必定去攻打壁亭了!”
季礼寂然坐回案后,摆了摆手,表示世人散去,只留了季宣一人在旁服侍。
正此时,一骑快马飞奔入营,手执黑龙旗,大声奏报:“壁亭大捷!壁亭大捷!”
季宣停了半晌,见帐内并无其他动静,方才对掌刑官道:“开端吧。”
季礼虎目熠熠,道:“速令军中掌簿卜测雨水深量范围,如有成果,速报本帅!”
眼看世人又有拥戴之意,季礼抽中腰间青龙剑,一剑砍断面前桌案,道:“再有讨情者,同罪论处,本帅毫不包涵!”语罢,向季宣道:“奉告掌刑官,给本帅狠打,你亲身监刑。若那两个孝子骨头够硬,有本领留口气,再让他们出去处本帅复命!”
九辰面不改色,道:“回侯爷,是末将的主张,少将军是听了末将的话才同意攻打壁亭。为了制止侯爷起疑,末将还伤了标兵坐骑,末将愿承担统统罪恶。”
右列末位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回声而出,道:“末将秋池听令。”
季宣道:“君命难违,望父亲宽解。王上志在九州,这剑北之西,迟早都是会洒上巫国男儿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