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缺无缺从北营出来的标兵兵,在南营传完密令后,几乎被血气方刚的烈云骑少将军季剑砍了脑袋,多亏了营内其他副将拦着,那标兵方才狼狈逃回乌岭。
不等季宣说完,季礼便决然反对道:“不成,如此,不吝于火上浇油。南相是个明白人,他晓得应当如何做。”
顿时之人滚落在地,吓得面色惨白,道:“部属奉少将军之命前来报捷,昨夜寅时一刻,烈云骑与黑云骑冒雨偷袭壁亭风国守军,摧毁四湖大堤,水淹幽云骑,合围风军于祁峰,一举夺得壁亭!”
苍鹰仰首骄鸣,似是邀功,少年青声一笑,便回身入帐,取出竹管内的竹片敏捷扫了一遍,而后投入帐内火盆烧掉。
黑衣少年臂彼苍鹰振翅而起,冲到前面,狠狠啄了占据了仆人地盘的突入者几口,方才高傲的飞回仆人臂上。被啄了双臂的少年痛得呲牙咧嘴,狠狠瞪了那倨傲的苍鹰几眼,不满道:“阿蒙,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救你的人明显是我!阿辰事合用甚么拉拢了你,真不讲义气!”
掌刑官亲身上前查抄一番,向季宣道:“人还醒着,只是太疲累,现下虚脱了。”
季礼厉声道:“那为何此时才返来复命?”
右将军韩烈见环境不对,忙问:“侯爷,王上有何旨意?但是粮草已发,让我等一举击溃风国?”
九辰勾起嘴角,笑道:“这方是少将军应想之事。王上固然成心缓战,保持风、巫两国承平,可盯着风国这块骨头的,另有楚国。如果放弃良机,让楚王坐观虎斗,渔翁得利,九州之西半壁国土,就要全数被归入楚境,以楚人豺狼之性,巫国必将面对没顶之灾。”
季礼也不与他们绕弯子,踢案而起,道:“说!这是谁的主张?!”
季宣一向紧绷的脸部这才败坏了些,道:“末将只是担忧,王上那边会有雷霆之怒。君心难测,固然他们夺下壁亭,但疏忽王命,烈云骑、黑云骑首当其冲,犯了主君大忌,若剑儿有个三长两短,末将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九辰温馨的望着漫天雨幕,道:“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启事,今后之事,恕不作陪。”
季剑急得一顿脚:“阿辰,你就别绕弯子了!我且问你,有没有接到王旨和爷爷的密令?”
“现在,老侯爷心中煎熬,只怕苦过你百倍千倍。”
昌平十二年六月十八,夜,巫国大败风国于剑北壁亭,自此,乌岭归巫国。动静传到王都,举国喝彩,唯有左丞相南央深夜入宫,于垂文殿痛骂东阳侯,数其私行用兵之过,要求巫王重处,巫王抚之。六月十九,东阳侯季礼撤兵回月城。
季剑讪嘲笑道:“嘿嘿,这叫做一石二鸟,两不相误!再说了,阿辰,吃过亏的又不止我一个,你这家伙有事老是闷在内心,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本将军。”
季剑听了这话就来气:“我们苦战大半年,眼看便可夺下壁亭,一举占有全部乌岭,王上恰好来了一道如此在理胡涂的密旨,实在欺人太过!爷爷也是胡涂,如此情势之下,便应上书直言,铺陈利弊,而不是用这么一道不明不白的密令就让我们归去!”
季礼几近难以信赖本身的耳朵,尽是震惊的盯着那黑衣少年,道:“你再说一遍。”
季礼眼睛瞪得更圆更大,的确要火气冲天,待狠狠剜了眼两个少年,方才指着右边阿谁,道:“九辰,你说,这是谁的主张?”
九辰闻言亦转过甚,点头,刚道了声:“嗯……”,亦是毫无前兆的喷了口血出来。
季礼虎目含痛,道:“你觉得,若王上降罪,烈云黑云两骑能承担得起么?我季礼才是全军统帅,他们只是我的部下,在王上眼中,这都是我季礼之过,季氏满门,那里还会有幸存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