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剃头翁手执两把柳叶刀,直勾勾地盯着白虎,不竭高低打量着他。白虎则双手抱在胸前,面带耻笑地盯着剃头翁的肩膀,倒也不急于脱手。二人对峙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剃头翁俄然开口道:“年青人,是你约老头子我打斗,如何不脱手啊?”白虎诡笑道:“我尊敬白叟家,当然是请你先进招了。”剃头翁呵呵一笑道:“小伙子还晓得尊老,不错不错。可惜你这一笑满脸的邪气,让我都不敢信你了。”
“白虎,休得无礼!你怎能对我天王帮的高朋脱手?”俄然一轻柔的话音传来,白虎听了从速收势向堂外道:“寄父,我可没有要和高朋脱手,是这位白叟家想和我参议技艺来着。”
只听“当啷”、“当啷”两声,不知为何剃头翁手中双刀竟然掉落在地。天王帮世人见剃头翁的双手手腕处各有一个铜钱大小的青印,才知是钱不易暗发铜钱镖打落了他的双刀。那剃头翁拾起刀,龇着牙恶狠狠地望向钱不易道:“如何,两个打一个吗?”钱不易摸着尽是肥肉的脸笑道:“阿翁,我们比武点到即止啊,出性命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局算你们万英堂胜了还不可吗?”说罢他便转头向王冠儒看去。
“啊呀呀,好快的刀法!白叟家不是叫剃头翁吗,如何本日改行做挖心肝的买卖了?”白虎心神甫定,便又贫嘴起来。那剃头翁道:“老头子欢畅割哪就割哪,谁说必然要割脑袋的?”白虎哈哈大笑道:“好哇,好哇,如许才风趣些。”说罢便已冲上前贴身抢攻起来。
王冠儒向左手边万英堂诸人问道:“不知几位高朋贵姓大名?”那为首的墨客抱拳见礼道:“王帮主,小可公孙良璧,这三位乃是我万英堂中的弟兄,剃头翁、花娘子和石铁骨。”
白虎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王冠儒带着吴仁易和小武已踏进了天王堂。堂中世人见王冠儒出去,便都起家见礼。那王冠儒走到白虎身边,向他瞪了一眼,然后便大步走到太师椅旁,向大堂西侧万英堂诸人抱拳道:“王某来迟,还请几位高朋包涵。都请坐,请坐。”
公孙良璧道:“当然。”
王冠儒见白虎主动上前和剃头翁比武,心道不妙。他深知白虎与人比武时,喜幸亏核心游斗阅人招式,比及寻到马脚时再痛下杀手,一击而中。可本日那剃头翁才刚脱手,白虎便主动长进步招,明显是白虎不肯定本身可否看出剃头翁的招式马脚,只好去抢占先机,逼剃头翁没法脱手。
在西侧交椅之上坐着的乃是从夔州万英堂而来的几位客人。坐在西侧头把交椅之上的是一个穿戴得体的墨客,右手不住地摇着一把铁骨折扇,笑眯眯地看着天王帮世人。那墨客下首还坐着三人,为首第一人是个身形伛偻满脸病容的老翁,坐在椅子上不断地打着呵欠。紧挨着老翁而坐的是个身形婀娜的女人,但她的脸上却遍及疤痕,让人一瞧便心生嫌恶,不肯再多看一眼。坐在西侧末席的是个脚踏粗麻鞋的壮汉,与那老翁和女人比起来,没有甚么特别的处所,略微显得有些不起眼。
天王堂乃是天王帮总舵议事之地,坐北向南,甚是宽广。大堂正中摆着一把雕花太师椅,而在太师椅东西两侧则由北向南摆放着数把交椅,除此以外别无一物,极其素朴。
那白虎瞧着劈面四小我,仿佛个个都身怀绝艺,早就想找点由头和这四人打一架比试一番。他见钱不易先挑起了话头,便立即应道:“钱长老,你不懂,人那叫儒雅。”钱不易笑道:“儒雅?我咋没看出来?我感觉此人八成是有病,心眼儿被堵死了,要不如何会在大寒天摇扇子呢?”白虎盯着那墨客道:“我看不是有病,是心虚。乡间人跑到我们金陵城不敢随便撒泼,只好摇着扇子装秀才。钱长老,你说对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