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烟眼神痴迷，“像，真像，跟飞扬年青时一模一样……”她轻抚着儿子的脸庞，泪落连珠，“你是融儿……你真的是融儿！娘亲日思夜想，做梦都盼着能有这么一天，我们母子团聚……”
“你可晓得这地牢里关押的是谁？”
男人身子不由得颤栗，“小的不知，夫人严禁我们探听，不然杀无赦。”
庄妙融冷然看着他，厉声问：“你是谁，在这里做甚么？”
在母子俩紧紧相拥，捧首痛哭声中，灵越悄悄走开，在寒潭边蹲下来，一种莫名的酸楚袭上心头。
庄妙融眸光已然腐败，哀伤之意稍减，“两位于我，已如同手足，我又何必避讳？”
庄玉烟仿佛怔住了，蓦地抬起来，仿佛难以置信。半天赋听到她沙哑哽咽的声音传来：“融儿――融儿――娘在这儿！”
庄妙融微微一笑，伸手将画卷掀起，内里暴露一个暗格来，暗格中心乃是一个花型的浮泛。庄妙融略一顿， “我玄机山庄祖训，只要庄主才气进入禁地。我曾经偶然中见夫人出来过。”
“路小山，你真的能够信赖吗？”她略带讽刺地反问， “实在，我到现在都不晓得你是谁。”
灵越转过甚，盯着他的双眼。这双眼睛老是黑亮黑亮的，现在透着说不明道不白的情素。
此时灵越眼睛已经适应暗中，细心一看，本来一道长长的石阶直通下地下，固然墙上每隔几步有一盏小灯，但是若不细心，方才真能够一起跌下去。
路小山摸了一下鼻子，“统统由庄兄决定。”
这对孪生姐妹，平生为爱痴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同庄周的一个梦境，是耶非耶？化为胡蝶。
灵越大声叫道：“庄夫人，是我们，来救你了！”
庄妙融应了一声，渐渐顺着台阶走了下去，路小山跟在他的身后。
前次进入这座大殿已近傍晚，庄夫人的气势逼人，在那阴暗压抑的氛围当中，灵越未曾细看景象。此时敞亮的阳光照进殿中，统统清楚可见，她便渐渐打量起四周来。
灵越和路小山凑畴昔一看，公然看到上面恰是当日庄玉烟地点的山洞，她正坐在床上，寂然静坐。
“感谢！”她不敢转头看他。他对她的体贴过分了，让她感遭到不安，乃至惊骇。
“她死了！哈哈，她死了！她终究死了！”她抱着儿子的头，眼神当中，又是哀痛，又是痛恨，又是欢乐，又是癫狂，人生百味，俱在此中。
男人连连告饶：“大侠饶命！地牢只要夫人才气开启……小的只懂翻开窗口送饭送水。”
庄妙融闻言严峻起来，忙将戒指放入孔洞，悄悄一转，听到一声闷响，墙上的一面书架倏然让开，暴露一扇暗门来，内里模糊可见灯光。
他们在潭边站定，庄玉烟满头白发，不成思议地从绣床上站起，一步步缓缓走来，一双通红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庄妙融，喃喃自语：“这……这不是做梦吧？”
庄妙融径直在一幅画卷前停了下来。
“喂，你快过来，找到通道了！”灵越朝路小山大声叫起来。
一行三人猫着身材，从小洞鱼贯而入。
庄妙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她带着血迹的裙裾，眼中水光颠簸：“孩儿不孝，不晓得娘亲在其间刻苦多年……”
我的亲娘啊，你又在哪儿呢？
“好了，这应当就是下去的通道！”灵越见困难得解，不由得笑靥如花。
滴答，一滴眼泪落在安静出境的湖面，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纹。
那男人瞅着世人不备，正要逃窜，被路小山一把抓过来，喝道：“还不翻开地牢？”
他不再称呼庄月明为母亲，改口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