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呸了一声,“看这威风的,恨不得每天在脸上写上四个字。”
沈庭玉的目光远远地扫过来,落在她的身上,疏疏淡淡,并不迫人。她大风雅方抬起了眼睛,向本身的拯救仇人含笑请安。那一双眸子灵动至极,黑亮如星,涓滴不露怯。
走廊之上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掀帘而入的竟是刚才那少女。
“庭玉不必多礼,你已经病了多日,快快躺下好生歇息。”
“唔?”沈庭玉的目光瞟向灵越,她垂首而立于堂下的角落里,不声不响。
剩下那少女盯着灵越看了半天,俄然扑哧一笑。灵越正要问她笑甚么,她却一阵风而普通,卷起帘子就走。
堂上的座椅上,铺着厚厚的羊毛褥子,纯白如雪,前面放着疏松的大红引枕。沈至公子并未坐着,而是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负手看着墙上的一幅古画。
话音刚落,一众仆妇簇拥着一名夫人徐行而来,那夫人年近四十,却驻颜有术,姿容仍然非常素净,眼角额上不见半根皱纹,一双眼睛如同碧潭,现在笑意盈盈。
珍珠不美意义地看着楚大夫,“既然如此,我送楚大夫出去,诊金照付,便记在公子的账上。”
珍珠扑哧笑出声来,“你这张利嘴啊!谨慎传到人家耳朵里,以主母之名,将你发卖出去!”
<!--章节内容开端-->“我昨日赶路,过于劳累,以是晕厥在路上,现在歇息了一夜,并无大碍,何必劳烦先生? 我从小最怕喝那苦药,便是你开了药,我也是不喝的……”她做出愁眉苦脸,抵死不从的模样。
“当家夫人啊!”果儿一瞪眼。
“这位姐姐,为何去而复返?但是健忘了甚么东西?”她猎奇地问。
“我叫果儿,你不必姐姐长姐姐短了。至公子传闻你赶走了大夫,让我带去前堂。”
那是一张属于成年男人极其俊美的一张脸,披发着成熟的气味,眉宇之间又带着淡淡的愁闷。他的个子非常高挑,珍珠站在他的身边,将将只及肩膀。不晓得他是否自小体弱多病,身形略显薄弱。灵越心想:“晋书有云,卫玠美姿容,而身材孱羸,沈至公子可不就是晋书中的卫玠么?只是不要被看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