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四个字啊?”珍珠不明以是。
沈庭玉倚在团花大引枕上,口中道:“白姨,庭玉多病,恐难施礼,心中惭愧,还请白姨包涵……”话说如此,面上哪有半点惭愧之情?白氏心中愤怒,面上笑容纹丝不改:
珍珠不美意义地看着楚大夫,“既然如此,我送楚大夫出去,诊金照付,便记在公子的账上。”
堂上的座椅上,铺着厚厚的羊毛褥子,纯白如雪,前面放着疏松的大红引枕。沈至公子并未坐着,而是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负手看着墙上的一幅古画。
果儿毫无惧色,笑嘻嘻看了沈庭玉一眼,“有我们公子在,谅她也不敢!”
终究穿过一道月门,进了厅堂,顿觉一股暖洋洋的热气劈面而来,带着水仙花清幽的香气,令她缩着的身材不知不觉伸展开来。
她正自胡思乱想,小喜又飞来通报:“夫人来了!”
至公子转过身来,昨夜灯光之下,她看得不太清楚。现在堂中雪光天光俱亮,将他的脸照得清楚非常。
那眉眼弯弯的少女一听笑了,倒也干脆,“本来跟我一样怕喝那要命的汤药……既然你感觉没事,不想看大夫,那就不消看了吧!”
那是一张属于成年男人极其俊美的一张脸,披发着成熟的气味,眉宇之间又带着淡淡的愁闷。他的个子非常高挑,珍珠站在他的身边,将将只及肩膀。不晓得他是否自小体弱多病,身形略显薄弱。灵越心想:“晋书有云,卫玠美姿容,而身材孱羸,沈至公子可不就是晋书中的卫玠么?只是不要被看煞的好……”
“这位姐姐,为何去而复返?但是健忘了甚么东西?”她猎奇地问。
沈庭玉对上那吵嘴清楚的眸子,心中升起似曾了解的感受。仿佛在那里见过似的,倒是灵光一闪,记不清楚。那双眸子也似波澜微微荡起波纹,旋即又安静下去。
走廊之上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掀帘而入的竟是刚才那少女。
“庭玉不必多礼,你已经病了多日,快快躺下好生歇息。”
灵越听着耳边丫头们的调笑之声,默不出声地站在角落里,雪后初晴,金色的阳光将她的脸照得一片明朗。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高挑,肤色黑黄,却掩不住清秀绝伦的五官表面。
“谢白姨谅解。”沈庭玉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