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未曾想到这一层。”灵越一怔,那少年性子揣摩不定,阿幽说的,极有能够如此。
灵越坐在床上,目瞪口呆地身边的美人,收回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啊!
“那制琴的人名叫蔡邕,乃是一个绝代的才子。他有一日在房中看书,厨娘在隔壁的灶间烧火做饭,她将木料塞进灶膛里,火星乱蹦,木料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蔡邕听到一声脆声跳起来就往灶间跑,也顾不得火势正旺,伸手就将那根正在燃烧的桐木抢了出来!蔡邕精雕细刻将这块桐木做成了一张琴。传闻此琴音色美好绝伦,盖世无双……”
灵越心中惊骇,只得依言,安温馨静地依偎在他的怀中。那独特的香味,仿佛更加香浓,她只感觉满身炎热,一颗心突突跳了起来。
“等会睡觉之前再敷上吧……”灵越止住了慧娥的手,“这会我还不想睡呢。”
“或许是吧……”她喃喃地说。
“宫主既无睡意,那做些甚么好呢? 可要奴婢陪你玩投壶?”
灵越微微点头,清算衣衫,在琴案前坐下,思忖半晌,素手重操琴弦,公然声色澄亮,清雅至极。她多年不操琴,初时手指生涩,不成曲调,垂垂手指如飞,琴声时而如月照华江,流光溢彩,时而如东风绿过郊野,天然曼妙,时而如雨过竹林,清爽怡人。一曲结束,世人皆醉。
“无忧为何老是对我这么凶?”他抓住灵越雨点般落过来的拳头,更可爱地是,还在上面亲了亲,“我赶了一夜路,都不舍得睡觉,便急仓促来看你。这人间另有谁比我更顾恤你?”
“仿佛是窗外……”灵越听得清楚,奔了畴昔。内里的温泉池边,风卷起帐幔,哗啦啦地响。温泉水也是哗啦啦的响,明灭的波光当中,灵越看到一个浅浅的影子消逝在水花当中。
这焦尾琴直白无华,古纹班驳,悄悄放在琉璃灯下,谁能想到这竟是一张陈腐的名琴呢?
她心中焦心,又怕那少年返来对她不轨,更加夜不能寐,脸上冒出几个火星来。
一只纤长的手疾如闪电封上了她的嘴巴,手上的芳香沁民气脾,还用心在她的唇上按了一按。
表情变了,她的琴声也随之变得无尽地难过,
她的声音直冲云霄,却未引来慧娥,不但慧娥没露面,那两个昨日听琴听得如痴如醉的小丫头也不见踪迹。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蓝色琉璃瓶子,瓶中湛蓝的汁水晶莹剔透,“这神仙露是用苍山的雪水、雪莲共同十多种秘方经心制成的,本欲献给仆人,现在仆人恩宠无忧宫主,阿幽便献于宫主,还请宫主今后照拂一二,在仆人面前为阿优美言几句……”
“等我睡下了,用纱布侵湿敷在脸上,会好得很快的,不消担忧。”灵越欣喜她,“如果仆人指责,我会讨情的。”
“阿幽不必多礼。”灵越坐在镜前,看着本身脸上的红点,“不过是上火罢了,吃些清热败火的东西就好了,慧娥真是小题大做了……”
灵越斜倚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色如银,夜风悄悄拂过,薄纱清扬,窗外温泉池水水气氤氲,随风飘零。
“是啊,这恰是‘灵帝无珠走良将,焦桐有幸裁名琴’。那琴现在在那边?”
“做甚么?”他装聋作哑,目光扫过她粉红色划一无缺的中衣,仿佛生出了无数把刀子,将她的衣服割得粉碎,“你是但愿我做了甚么,还是但愿我没有做甚么呢?”
“你!你这个妖精,甚么时候跑到我床上来的?”灵越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去,顺带在那倾国倾城的脸上再踩上几脚。
“那你可得输惨了。”灵越浅笑,她固然武功被制,手上的准头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