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一口咬掉一大块,嚼得津津有味,这些天来被温白陆追得东躲西藏,只觉有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另一人转头,见徐中手里还举着打人的凶器,大惊之下伸手拔刀,却被一双胳膊从身后紧紧抱住。
徐中当即抡起手中承担,狠敲在那人脑门上,承担里装着老天子给他的铁盒子,只一下就把人砸晕畴昔。
内里不知何时下起雨,箭钉入船壁的声音和雨声混在一起。几只箭从窗外射|出去,斜斜地插在空中上,徐中一惊,忙把身材趴得更低,恐怕被流箭所伤。
铜钱抛得远,有很多都落在那些渡船的船头上,哗啦啦响成一片。有人捡起来一看,见真是一枚一枚的大铜钱,镇静叫道:“真是钱啊!”
徐母闻声探头出来,见岸边还停了很多船支,心想等官兵追到,怕要乘船来抓他们。她立即拿过包裹,从内里抓出把铜钱,一狠心扬了出去。
徐入耳她这么说,另有点不美意义,低着头吃饼。
徐母瞥他一眼道:“进了我们徐家的门,今后就是徐家的媳妇,那还不是该当的吗?”
徐母把最后一口饼也塞进嘴里,拍了鼓掌道:“我看就这么定了,皇上不是给了你一把扇子吗,转头也把我们徐家的传家宝贝给他,勉勉强强就算是合端方了。”
徐中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圆了:“娘你还要把咱传家的东西给他?”
徐中一边咬着饼子一边道:“他病得短长,这么下去不可。等前面碰到城镇,我登陆买点药返来。”
徐母见他躺在地上的确没个样了,一脚把他踹起来,道:“我说你个臭小子是不是胆量小,不敢娶皇上大老爷的儿子啊?”
“甚么?!”徐中吓得差点跳起来,饼渣子呛了一嗓子,捂着嘴咳得眼泪直涌。
直等徐中把卢渊扛上船,徐母也矮腰钻进船舱里,他才反应过来似的,“哎呦”一声,连轮作揖道:“几位大爷姑奶奶,求你们到别家去吧,小的哪敢获咎官爷啊!”
却忽听他娘道:“我们徐家固然穷,可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家。就算媳妇是个男的,也还得按着端方来,圆过房那就是你的人了,这房儿媳妇娘也只能认下了。”
徐中就算脸皮再厚,被他娘这么一问也禁不住脸上发热,徐母又再诘问,他才点了点头。
他将竹篙一抛,任划子随水东去,人站在船头上,扭身朝船舱里喊:“娘,我们终究逃出来了!逃出上雍城了!”声音传得极远,模糊在山间反响。
徐母在舱里点起两盏灯,又把外间高高挑起的灯笼一一点亮。
“哎,行啊,我儿子总算是个大人了。”固然早晓得徐中不爱女人爱小子,和卢渊结婚也不是两人甘心的,但徐母内心仍有种说不清的感受,真像看着儿子娶媳妇了似的。
徐中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我还是感觉趁他现在没醒,把他扔河里得好。”
徐中没想到他娘连这事都晓得,顿时愣住,不知该如何答复。但他从小到大跟他娘也没甚么坦白的,这时支吾半晌,到底照实说了。
徐中也把竹篙往船头一横,哈腰冲进舱内,冲他娘喊:“快去里头躲躲!”
徐母瞪他:“前提这么好的你看不上,今后遇见歪瓜裂枣大字不识的你就幸运了?既然你俩拜了六合,那就是有缘分,今后处得久了如果能看对眼,不也是分身其美的事吗?但你如果然不喜好,谁还能逼你了?”
徐中闷着头不吭声,心想,可不是我胆量小,是娘你胆量太大了点。
徐母看看他儿子,又偏头看看卢渊,只感觉不成思议,很久才回过神,拉徐中过来压着声音问道:“臭小子你诚恳跟娘说,你跟人家圆没圆房?”